天色昏暗,高原上荒草稀疏,大雨過後一片泥濘,白衣少年戴著草帽來到了曠野之上,他沒說話,大夢轉醒,此刻羽翎更多得是疲憊,而在他身旁的不遠處,有一娃娃在被鮮血浸潤的土地上用樹枝戳著血泡,麻木的面容蒼白消瘦,小小年紀看起來像被厲鬼糾纏多年。

“他說的,你可都聽清楚了?踏進去就是不歸路。逃避便再無能力爭鋒。”娃娃聲音稚嫩,但隨著他的開口,那面容變得俊俏了不少,慘綠少年,十年光景。

“你我不過一面之緣,談這些,合適嗎。”白衣語調平淡,不起波瀾。

“正因為沒有過多的交際,所以才能說一些隱秘的的事情不是嗎。”少年身形挺拔,一抹蔥翠的濃綠色在黑夜中化開一抹濃郁的生機,“五先生學富五車,十三華光照必定榮登,到時候獲得八方矚目,試問,能藏多久。”

“你於我夢中出現勸說,有所圖謀嗎。”羽翎淺笑,並沒有回答這個讓自己心亂的問題。

天驕十三十四華光照,十五十七月上袍,時間是他們最大的資本,哪怕是分身也是極大的代價,自己沒有爭鋒的心思,所以顯得懶散,沒有圖謀極致,甚至於歷練分身都沒有塑造。

這裡是自己成為偽神之後才能進入的信仰空間,除了候選神明外就只有天驕能夠進入這裡。

所謂天驕,他們的評級都在A以上,也只有前一百才能超脫了平常,成為擁有“鑰匙”的管理者,剩下的不論何等層次,沒有到主宰皆是囚徒。

所以A級的真實戰鬥力一覺醒就匹敵上位執宰,華光照之後就算是主宰都要暫避鋒芒,不僅是因為平方堆疊後他們能夠力敵自己,更多的是管理員權利已經能夠打破主宰和執宰之間的特殊增幅。

境界的設立和階位的設立是一樣得,源於質變。

使徒和使者之間的差距源自於對異能的掌控程度。使徒只能在體外凝聚異能,而使者能夠做到“儲存”。

使者和能力者之間的差距在於質量。

能力者和力行者之間的差距在於執行的流暢程度。

力行者和大能者之間的差距在於對異能的瞭解程度。

而特殊異能之所以一覺醒就被稱為力行者,就是因為他們能夠做到將異能如臂指使,戰鬥力增幅是後面慢慢擁有得,並不是所有特殊異能一覺醒就能獲得三次增幅。

至於天驕之所以為能天“驕”,就是因為他們覺醒後就能夠擁有四次增幅,且能夠把異能的戰鬥力方式開發得十分精妙。

當然,戰鬥力自然只是戰鬥力而已,它只是一種預估方式,真正的戰鬥是要測試破壞力得。而大能者和帝君的差距就在於能不能將戰鬥力評級轉化為破壞力。

因為能力傳輸是會有損耗得,帝君之下只能發揮出自身百分之四十的破壞力,而帝君的轉化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能夠超額轉換戰鬥力,所以大多數天驕基本都是帝君,只不過他們的增幅平方數沒有上去而已;故而只要是天驕,都能極快得成就小帝君。

至於帝君和執宰、主宰得差距,那便不是一般存在能夠知曉得了。

因為它脫離了異能的範疇,必須掌握一定的震動頻率,引起一定範圍的共振才能被稱為執宰,彼時戰鬥力轉換就是不是幾十倍的概念了,所以上位者出手勢必天崩地裂。

而天驕手裡的鑰匙,能夠開啟天地之間蘊藏的能量,彼時戰鬥力轉換成破壞力,是極為恐怖的一件事情。

自然得,對付主宰以下天驕表現得會更為兇殘,因為他們是獄警,眾生是囚徒。

對於這戳血泡的少年羽翎很是忌憚。

他並不清楚當初位列比自己高的那幾位都有誰,可按照進步速度來推算,就算如今自己恢復實力也只能A,任何一位手握管理員鑰匙的存在都能夠碾壓自己,或許找到自己,也是因為他們手裡的管理員許可權。

也不知為何,看門狗沒有。

不,或許看門狗也能夠找到自己,只是自己已經不被它放在眼裡。

畢竟七號區域的時間過得很慢,殺掉自己哪怕只是幾秒鐘,對於上位者而言可能就過去一兩天了,時間對他們而言是極為寶貴得,自己並不值得它們付出代價。

念此羽翎放鬆了些,卻又顯得進退兩難。

“這是你的夢,同樣也是血鴉族的夢境。你當過這裡的神明,你若沒有隕落,便永遠是它們的神明。所以你活著,是所有上位者都瞭解的共識。”綠袍少年坦白著資訊,“其實你不需要緊張。那位讓你活著,你便無需擔憂。”

“他……,什麼身份?”

“破壞力、戰鬥力均能立於前五。他殺的上位主宰境比你聽聞得都多。”少年恢復娃娃的姿態,似是不願意多說,“你這一年的進步太慢了。他與你的交易都是小打小鬧。以後大勢棋局需要站隊,我不希望你拖後腿。”

“抱歉,讓你失望了。”羽翎猶豫。也不知道是自己缺失了這部分的資訊,還是此前的自己本就沒有接觸這等層次,這讓他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