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吧

情人節彷彿是一個值得放假慶祝的傳統節日,可惜逐月沒假。於泓崢經過秘書助理的工位,發現她穿了條靚麗的裙子,桌上放置了一束玫瑰花。

當天下午,於泓崢處理事情的速度快很多,開會時間比平時縮短了十五分鐘,今天他不太想加班。

到點下班,於泓崢坐在車裡,車有些堵,夜幕降臨,車窗外是繁華的街景,街邊到處是賣花的小商販,他們趕在情人節賺情人們一筆大的。

不知道今天方漓山會不會買花。

可等於泓崢回到別墅,不說花了,方漓山的人影都沒有,房子裡只有阿姨一個人,她說方先生還沒有回來。

於泓崢發訊息給方漓山,方漓山沒有回,倒是林又西回了,他和方漓山在一起。

方漓山和林又西?過情人節?夠讓於泓崢意外的。和林又西待在一起保不準生出什麼事來,於泓崢問林又西他們在哪,林又西說了一個地址,是於泓崢第一次見林又西的那家gay吧。

“你喜歡男人嗎?”

於泓崢在方漓山身後站定,邁出的腳步收回來。他確定林又西看見他了,林又西是故意的。

於泓崢只能看見方漓山單薄的背,比他拍攝《白浪》時瘦多了,曾經練過的肌肉漸漸消失。方漓山背對著於泓崢,許久之後,他喝了一口酒說:“我不是gay。”

林又西瞟了於泓崢一眼,說:“那可說不準,沒準是深櫃呢。”

方漓山有些熱,也許是酒的原因,他搞不清楚,蹙眉問:“什麼是深櫃?”

“同性戀而不自知,或者不敢出櫃。”

方漓山低頭沉思,回憶方才和酒吧的gay們眼神接觸的感覺,頭皮又發麻了,辯解道:“我不是……我不喜歡……”至少不喜歡那種被gay叫哥哥的感覺。

幾個月前方漓山在壽宴上的從容不迫全然土崩瓦解,壽宴變成了審訊室,方漓山就是那個被審問的嫌疑人。

於泓崢不想再聽,正欲上前打斷他們,林又西加大火力對準方漓山:“那你喜歡於泓崢嗎?”

什麼?

林又西眼中暗含對好戲的期待。不喜歡男人卻和男人上床,原來這就是林又西想揭露的,方漓山矛盾虛偽的一面。方漓山倏地輕笑,自嘲道:“林先生,我的取向不重要。”

喜不喜歡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男人能給他什麼。這樣,滿意了嗎?

“泓崢,你來了。”林又西像是剛剛看到於泓崢,雙目放大,驚喜道。

方漓山愕然回首,於泓崢走到卡座前,掃了眼桌上的酒水,才開一瓶,他來得很早,這兩人應該都是清醒的。

“坐啊。”林又西又擺出一個酒杯,手掌拍拍沙發。

方漓山仍然僵著,於泓崢背對燈光,高大的身影面朝方漓山,散發無聲的壓迫感,他的嗓音低沉壓抑:“為什麼和他來這裡?”

方漓山啞然,因為他想聽於泓崢的秘密,他不能說出口。

見他回答不上來,於泓崢不多追究,對他說:“司機在門口,你先去車上。”

“好。”方漓山終於吐出一個字,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逃似的往外面走,於泓崢叫住他:“口罩戴上。”

方漓山背對於泓崢戴上口罩,快步離開。

“這就走了,”林又西嘖了聲,戀戀不捨地目送方漓山離開,“你是沒看見他來了這跟唐僧進盤絲洞一樣。”

在這個熱情似火的場子裡,於泓崢的眼睛能飛出冰碴,林又西投降道:“我不說他了,你坐。”

於泓崢坐下,沒喝酒:“你到底想做什麼?”

“剛才我問的問題,你不想知道嗎?”林又西一隻手拿一杯酒,將其中一杯塞進於泓崢手裡,“也對,誰不喜歡金主啊,是吧。”

聽見“金主”二字,於泓崢撩起眼皮睨他:“他和你說的?”

“你能壓住,我也能查出來,這個小明星你還挺寶貝的,我都想包一個了。”甚至不用查,林又西自己都能看出七八分來。

於泓崢沒理他的話,問:“在我來之前,你和他聊了什麼?”

“這麼關心啊?動真情了?他既給你暖床又給你暖心,”林又西幸災樂禍道,“可惜他不是gay。”

放在以前於泓崢斷不會和林又西說這麼多,更輪不到林又西開他玩笑。可是今天於泓崢有些累,他按著太陽穴喝了口酒企圖緩解疲勞:“天底下哪有那麼多gay。”

“呵,你真喜歡啊?”於泓崢沒有反駁林又西前半句話,就等於變相的承認,林又西不免驚訝。

“別看我的戲了,你呢,那晚壽宴去見誰?拉著我陪你演戲是為了給誰打掩護?”於泓崢知道林家最近雞飛狗跳,林家對外保密,但同樣的,這事也瞞不住於泓崢。

林又西動作一頓,索性張開手臂靠在沙發上耍酒瘋。他在外面是有個不被家人認可的情人,和於泓崢演完了戲就破罐子破摔對家裡承認了,林家老爺子那麼大歲數了,發脾氣來也沒人攔得住,他把林又西掃地出門,揚言遺産不會分給他一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