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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國前

經過數月籌備，《梨園羅曼史》終於開拍了。安東尼找的攝影團隊在國外，扮演保羅的外籍男演員檔期調不開，考慮到各種因素，《梨園羅曼史》的拍攝計劃是先在國外取景，拍電影後半部分李瀲秋隨保羅前往異國他鄉的劇情，後在國內拍攝前半部分。也就是說，下週方漓山便要飛往國外待至少兩個月。

還沒算上國內的拍攝時間，這一進組起碼得待上大半年。方漓山打算回趟家，回家前提前跟連翠打了通電話，還好打了電話，不然撲個空。連翠說她們戲劇團這兩周在外演出，剛下高鐵，家裡只有方青柏一個人。

方漓山囑咐連翠在外工作照顧好自己，連翠讓他在國外更要注意安全。掛了電話方漓山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下班的時候，估計現在方青柏還在戲劇學院裡。方漓山沒打招呼，想直接接方青柏下班在外面找家飯店一起吃頓飯。

戲劇學院也是方漓山的母校，大學幾年時光在這座校園裡度過。在演戲上，方青柏在家給過方漓山許多指導意見，但在學校他沒當過方漓山的老師，方漓山畢業時學院才聘請方青柏任職表演老師。

方青柏正在上課，方漓山順道去辦公室瞧一眼，要是遇到認識的老師還能問候一下。辦公室的門從裡面推開，一個禿發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氣勢淩厲，方漓山後退半步，認出人，說：“孫老師。”

那位孫老師也就是方青柏口中的“老孫”，年輕時做演員在海外成名，比方青柏還晚進入學院，是學校特意聘請的院長。

“方……漓山？”孫覃認出方漓山，方青柏的兒子，年初票房冠軍《白浪》的主演之一。

“是我，老師好記性。”方漓山刻意忽視對方上下打量的眼神。

“什麼風把你這大腕吹來了。”孫覃呵呵笑道，眼中卻沒多少笑意。

“不敢，我不是大腕，我就是來找我父親。”

“方青柏？那老家夥有什麼好找的。”孫覃嗤之以鼻，並沒有顧及對面是方青柏的兒子，他向來看不上那個冥頑不靈的老古董。

“他是我父親，”方漓山的笑容變得冰冷疏離，“現在不方便的話，我在外面等他。”

孫覃怎會看不出方漓山的表情變化，收了收放肆的神態，和他往外走，問道：“我問你，聽說你要去拍安東尼的戲，這是真的？”

孫覃在演藝圈也有些人脈，安東尼來國內是眾所皆知的大事，他的電影安排牽動許多業內人士的心，孫覃知道這件事並不奇怪。

“是。”

“中間你找誰牽的線？”孫覃斜眼看他。

方漓山反感孫覃明目張膽的盤問，奈何對方是長輩兼前輩，他停頓了下，回答：“我和安東尼導演有緣，意外結識的。”

“哼，”孫覃嗤笑，搖頭，“不誠實，和你說話沒意思。”

從方漓山那裡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孫覃擺擺手懶得跟方漓山耗時間，先走一步：“我自然有辦法知道。”

“傻了？”方青柏下課回辦公室，看見走廊外面站著的方漓山，方漓山之前打了聲招呼說過來找他吃飯。

方青柏隨方漓山目光看去，是孫覃漸遠的身影，他哼了聲：“不知道老孫今晚又去赴什麼局。你剛碰見他了？”

“嗯，說了幾句話。”

“懶得理他，走，吃飯去。”方青柏和孫覃積怨已久，關於孫覃的話不想多說。

方漓山開車帶方青柏在學校附近找了家口碑不錯的飯店，方漓山選了角落靠牆的座位。

等菜期間，客人逐漸多起來，其中不乏學院的學生，有認出方青柏的學生尊敬地上前問好，難免順帶看一眼坐在方青柏對面的人，盡管方漓山戴著帽子，但很快被眾人認出來：“方漓山？學長！可以要簽名嗎？！”

這一嗓子讓附近的人都發現了方漓山的存在，紛紛擁上來，餐廳變得吵吵鬧鬧的。

“學長我是你的粉絲！”

“原來老師和學長真的是父子。”

“我可喜歡卲傾了。”

……

方青柏的臉拉下來，方漓山好言好語對大家說：“我只是簡單吃個飯，謝謝你們的喜歡，不要影響其他客人用餐。”說罷讓老闆給他們換了個包廂。

兩人用餐坐大圓桌太奇怪了，方青柏吹了吹滾燙的茶水，說：“現在我在學院上課，都有學生問我方漓山是不是我兒子，有沒有機會見到你，以前啊都沒人知道我們是父子。”

“是啊。”方漓山垂眸，手無意識地輕觸茶杯邊緣。

“抓住了機會，有了成果是好事，再接再厲，戒驕戒躁。”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