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我很羨慕謝北夢,同樣都是有爹爹的人,為什麼我的爹爹從來都不會摸著我的頭髮說,‘梔兒真厲害’。”

“我的處處忍讓並沒有換來爹爹的一句‘我的梔兒懂事了’。”

“為了不讓爹爹為難,我覺得不管受到什麼樣的傷害我都可以忍受,因為這樣爹爹可以不用擔心我,但是……”

“但是我想錯了,我越懂事,爹爹就會越覺得不用管,不用擔心,什麼事我都可以擺平?難道爹爹沒有想過我也只是一個剛剛及笄的孩子嗎?”

“有些時候我在想,為什麼孃親走的時候沒有把我一起帶走,這樣的話,至少我不用過著,明明有爹爹,卻像是孤兒一樣的日子。”

謝南梔從來都不在意這些的,可能是太累了,讓本來就心神疲憊的謝南梔忍不住說出這些年的不滿。

謝嚴聽著謝南梔的抱怨。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嫡女對自己的抱怨,訴說自己這些年是怎麼度過的。

“上次你去段家知道我被欺負了,你除了回來問我是不是被欺負之外,還有其他的行動嗎,我的將軍爹爹?”

謝南梔說著一行晶瑩的淚滑過了面頰,淚珠沒有聲音的砸到地上,在地面綻開一朵淚花,明明很美卻讓人很是心疼。

“梔兒……”謝嚴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麼。

回想謝南梔從小到大的樣子,謝嚴腦海裡都只有模糊的畫面,沒有任何一刻是清晰的。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就算沒有爹孃,我不一樣長那麼大了嗎?”

謝南梔的無所謂讓謝嚴愧疚不斷上升。

“爹爹不是說妹妹只是和我鬧著玩嗎?是啊,聽七皇子說那種毒藥是不會致命的,只是會讓人發狂而已,爹爹和孃親在一起那麼久應該聽說過,殿下還說那是皇宮的禁藥,叫——癲狂。”

“我忘了,殿下說,它還叫——安魂,不是毒藥,所以算起來妹妹並沒有給我下毒,倒是我小題大做了。”

是啊,安魂不是毒藥呢,那謝北夢就不算是給自己下毒。

“爹爹說對嗎?”

謝南梔笑著問謝嚴。

很認真,很認真的那種笑,笑容很甜很甜。

謝嚴卻覺得這是他見過最苦的笑。

“安魂是皇宮禁藥,夢兒不可能拿到的,肯定是別人想離間你們姐妹。”謝嚴想要解釋。

謝南梔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甚了。

“不對,就是謝北夢給大姐姐下的藥。”一道焦急的聲音傳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