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婉婷難不成還不好意思了?”

皇后推攘著曲婉婷,她只以為曲婉婷是因為腹中孩子不好意思而已。

曲婉婷摸著小腹微微笑了笑,到並非因為別的,而是她堅定了想法,不論旁人如何,她都不會將她和楚堯的孩子打掉地。

大不了,屆時推謝北夢地孩子當太子就是,總歸那孩子現在還小,養在她膝下,也算是佔嫡佔長,這樣也不算對不起姑母的栽培。

想通了地曲婉婷含著笑意避開皇后地問題,反問道:“姑母為何突然站在這裡?”

曲婉婷問話,皇后想起謝南梔匆匆入宮地背影,便冷下神情道:“太后宣了謝南梔入宮,不知要做什麼。”

太后素來與謝南梔和慕傾寒那邊關係頗為密切,這邊他們剛動了些手腳,讓慕傾寒沒法子拿到糧草,太后就宣謝南梔進宮,時機未免太巧了些。

“姑母何必擔憂,既是太后那邊宣了,咱們又攔不了謝南梔,做什麼在這杞人憂天,不若隨緣算了,左右還有曲家和哥哥在呢。”曲婉婷溫聲勸道。

皇后嘆氣點了點頭:“你說的極是,左右還有你和你哥哥兩人在,整個曲家,也就你們兄妹兩人最合本宮眼緣,說起來,你哥哥前段日子娶得那個新婦,你見過了嗎?”

曲婉婷微愣,旋即道:“母親是說袁氏吧,那真是個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女子,委實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哦?那改日本宮定然要見見。”

皇后好奇打聽著那袁氏,曲婉婷一路相伴,兩人沿著宮牆閒話談起袁氏,笑語晏晏,極為和樂。

另一邊的謝南梔卻是冷笑連連。

“祖母的意思是,太子和曲家動用人脈,將糧草在每個關節點藉故扣押一陣?”

這招還真是挺毒,若是謝南梔因著糧草拖延幾日大張旗鼓找人上朝堂質問,那隻會將底下的小官小吏得罪個遍,屆時糧草更難如時到達慕傾寒手上,若是謝南梔放任不管,那就正好如慕雲宸所想,邊關糧草再次告急。

慕傾寒這個主帥在邊關將士眼中的威嚴蕩然無存!

這樣的慕傾寒,如何號令三軍?

“依祖母看,此事該如何是好?”

一時想不到主意,謝南梔就立時將問題拋給太后,她年紀尚輕沒有主意,但太后應該對此有所辦法才是。

為了慕傾寒,謝南梔沒有絲毫架子。

太后讚賞望著謝南梔,她是極為看重謝南梔不假,但更害怕謝南梔被身邊的人捧得太高,認不清自己的地位,如今見到謝南梔如此謙虛,才稍稍放下心中的擔憂。

“這也是今日哀家找你來的緣由所在。”

謝南梔緊皺著眉:“不知祖母所說的是什麼法子?”

說起這個,太后擺手讓宮中宮女退下,只留下她的心腹後拉起謝南梔的手:“這事明面上不好追究,但若是走些別樣的法子,那效果就非同尋常了。”

“祖母?”謝南梔還是不解其意。

太后伸手點了點謝南梔的額頭,恨鐵不成鋼:“你這丫頭還是過於死板,若是哀家不在了,你要如何跟皇后他們抗衡?”

“祖母莫要胡說,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哪裡會出什麼岔子,呸呸呸,可千萬不要亂說什麼,免得沾了晦氣!”謝南梔連忙擺手,做出驅趕的模樣來。

太后見狀笑開,輕拍了拍謝南梔的手,目中卻是露出狠色來:“你動用些勢力,將這批糧草截了,再在邊關以商賈的身份賣給邊關軍隊,屆時讓傾寒上個摺子,遲遲沒有糧草到達,讓朝廷撥款買了就是。”

聞言,謝南梔一時怔腫,旋即意識到這主意不是什麼行不通的法子。

反而極為可行,就是不是明路法子。

“南梔,眼下你在此猶豫,他們著人扣押糧草的時候可沒有半分猶豫,想讓傾寒在邊關和那些個浴血奮戰的將士餓肚子,被逼死,可沒有半分猶豫!”太后蒼老的聲音帶著厚重逼人的沙啞,謝南梔更是怔愣。

這樣的法子,她還從未做過。

太后突然低低笑出聲來:“南梔,人自然要依法依律行事,但你眼下若是心軟,那就只能被人踩在腳下,傾寒可能被留在邊關再也回不來,幫襯你的老婆子我,日後也可能會因為親近於你,而被皇后囚禁,丫頭,你可莫要婦人之仁。”

一字一句猶如洪鐘般撞在謝南梔心頭,謝南梔下意識的木然點頭告退,卻連自己是怎麼出宮的都不知道。

“主子?”

竹兒在謝南梔耳邊輕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