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國府,明朝清正看著賬目,腦子昏昏沉沉的。

酥餅看出她的煩心,也不敢勸她別看了,只是靜悄悄的換了三足鼎裡的香料,給明朝清提神醒腦。

明朝清眼裡掃著賬目,心中懸掛著押糧官的事。

若是條件允許,她是真的想親去前線和明家男眷們好生密探,可現在時間不多,她要做的事情多且雜,必須呆在京城各方打點安排,一絲一毫的問題都不能出現。

再則,她若是無故離京,恐要生出多餘事變。

押糧官那頭光殺是無用的,他們敢在前線出事後出來攀咬鎮國府,必然早就暗中謀劃的。

所以,她要順著這條線,將後面一串要鎮國府死絕的人,都拉出來捏爆腦袋,若是能運作一二,攪和上傾覆案這大樹,她能謀劃的就更多了。

只是,當務之急,她必須快點物色個能替她去前線的送信的人。

酥餅提著茶壺她續茶,見她眉宇深蹙,也是默默擔憂。

自打昨日起她就感覺明朝清心中愁緒萬千,她的主子不是在乎名聲清譽的性子,不喜與人糾纏,偏偏被李澹薇如此拒親還要幫他做事,已是反常了。

不反常的人做了反常的事,就是大事發生的前兆了。

邊上的擔憂的月餅忍不住開口,問:“大姑娘,是不是、是不是前線出事了?”

明朝清嗯了一聲,目光從賬本移出,眨眨眼,“何出此言。”

“您在轉移府邸的銀子。”月餅抿唇,盯著明朝清手中的賬冊,“還是安排大老爺專門留給您的暗衛去辦的。”

酥餅搖搖頭,示意月餅不要多言,明朝清做事毫無章法,不到最後誰都不知她的真實目的是何。

明朝清翻著賬本,笑了笑,從容淡然的開口:“狡兔三絕,學學罷了,這些銀子放在也生灰塵,不若活絡下,以錢生錢的好,還能給你們漲漲月錢。”

鎮國府出事後全部身家被查封,在最需要錢運作四方時,她被銀子逼上了絕路。

所以,她必須趕快讓自個富得流油。

錢這玩意能成萬事,這後面要用錢的地方太多,要生錢也不能太出格,她必須把錢移出去在動,否則落到明家人眼中,便是要覺得她有病了。

這時候,一個小腦袋從外頭伸進來。

正是她的七妹妹明朝瀾。

“大姐姐。”明朝瀾眉眼彎彎叫她,似撒嬌的詢問:“我可以進來玩嗎?”

明朝清眉眼帶笑點點頭,合上賬本,“又去練武了?”她看額頭掛滿汗珠的人,給她遞汗巾子,“來,擦擦汗。”

明朝瀾闊步進來,只見一身利落袍子,腰間掛著九節鞭,神氣極了,她拿過汗巾子擦擦臉,好奇問:“大姐姐在忙什麼呢?是在算賬嗎,要我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