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還要說什麼,元春打斷了他,直接道:“今日是房子,輕鬆借走了一千兩,明日便是更貴重的東西,到時候我們還要拱手讓給他嗎?璉二哥,夏守忠並不怎麼受陛下待見,你還是別籠絡他了。”

“這話怎麼說?”

賈璉即刻凝重起來。

元春回憶著皇帝對夏守忠的臉色,低聲道:“反正我總覺得陛下好像防著他,並不是真正地信任他。”

“夏守忠不是在陛下跟前伺候了十來年麼?”

王熙鳳不解。

“時間長也不一定表示陛下就是喜歡他啊,夏守忠此人不仁不義,多少銀子都收買不了他,以後若是出事,他第一個跟咱們撇清關係,反正你們以後不要再給他銀子了!”

元春想起原著中,賈家光鮮鼎盛的時候夏守忠來一筆一筆地敲詐銀子,但是賈府有落敗之勢後,傳旨夏守忠連面也不露了,那麼多銀子就是餵了狗它還知道回來叫兩聲示警呢!

見賈璉和王熙鳳還不甘心,元春氣道:“二哥二嫂,我的話總比夏守忠要真吧?難不成你們寧願信他也不信我?”

“哪裡哪裡,咱們是一家人,怎麼能不信你呢。”

王熙鳳打圓場。

“陛下不喜他,咱們家若是與他走得太近,以後萬一出事了說不定還要受牽連!”

元春無奈之下只好嚇唬他們,道:“宮中的事我都有寫信回來告訴母親,若有大事我也會告訴父親和二哥的,以後宮裡的太監咱們就離的遠些好。”

賈璉和王熙鳳連忙應下了。

元春出了王熙鳳的院子,心裡沉沉的。

若是她以後不能在臨敬殿侍候,夏守忠就是一個大的地雷。

既不能從自己身上割肉養活他,又不能讓他有機會報復賈家。

唉,元春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嘆了口氣。

“夏老爺,咱們現在回宮?”

趕車的車伕小心地問道。

夏守忠端坐在車廂裡,倒三角眼中滿是陰雲。

“去我新置辦的宅院裡去!”

夏守忠吩咐。

馬車在街上拐了個彎,駛入了繁華的寧城街。

夏守忠的宅院位於寧城街的正中央,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寬闊大院,別說他一個人住,就是三四代人住在一起都不嫌擁擠了。

“老爺回來了!”

守門的老頭乍然見馬車駛入衚衕,急忙朝著院內喊了一聲。

夏守忠從車上下來,打量了守門的老頭幾眼,忽然問道:“你喊什麼喊?”

老頭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奴才、奴才就是見著老爺回來了,心裡高興。”

夏守忠眯了眼,一把推開他帶著人快步走了進去。

恰好一個男人的身影剛奔到牆頭下面,腰帶還寬鬆地在地上拖拉著,見到夏守忠後嚇得面無人色,噗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老爺、夏老爺饒命呀!”

夏守忠陰冷地盯著他,大喊一聲:“將碧波紅霞這兩個賤人給我帶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