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晚宴的時辰到了,賈御侍還沒過來,要不要奴才去叫一下?”夏守忠看著時辰,問道。

皇帝放下手裡的毛筆,淡淡地道:“不用了,也不是她非要參加的場合。”

“也是,賈御侍今日起得比較早,估計這會兒正在暖閣補覺呢。”夏守忠嘿嘿笑了笑。

皇帝面無表情地看了看他,森森冷意嚇得夏守忠連忙繃住了嘴。

不出夏守忠所料,元春此刻的確在暖閣裡呼呼大睡,抱琴今天起得也早,也躺在一邊的小床上睡著了。

兩人睡得香甜時,冊封的晚宴正式開始。

偌大的大殿中擺放著一張三米長的寬大桌子,上面擺滿了精緻的菜餚。

皇帝與太后高高地坐在上端,這是皇帝登基後的第一次冊封宴,所以各位親王太妃,王族公主都來了。

諸位妃嬪們按照位份在兩側排開,身後站著服侍的小宮女們。

陳太妃到場後先在周圍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元春的身影后鬆了口氣。隨即又擔心起來,是不是皇帝因為元春‘勾三搭四’生氣了,所以暗地裡把她……

那對於與元春有‘勾搭’的自己的兒子,皇帝又是什麼態度?

想到這兒陳太妃坐立不安地去看身邊的北靜王,只見他的目光也在場中搜尋著,還帶著一絲失魂落魄。

從陳太妃那日打宮中回去後,只要逮著兒子在王府就去上思想課,說來說去無非就是那一套‘皇帝的女人咱們要不起是要殺頭誅九族的呀’。

一開始北靜王還耐心與她講上幾句,可那天聽聞皇帝病了,他去宮中探病回來就開始一聲不吭了。

陳太妃緊盯著他,見他也沒有再去宮中找元春,便也安慰自己兒子大概是想通了吧。

“阿溶啊。”

陳太妃苦口婆心地低聲道:“你別再想那個女人了,她……”

“母妃!”北靜王疲倦地打斷她:“你怎麼又開始說這件事?”

“母妃還不是怕你犯傻!”陳太妃看他一臉不耐,氣得微微提高了聲音,心裡更恨元春這個‘罪魁禍首’了。

“我出去走走,等宴會開始了就回來。”北靜王忍著煩躁說。

“你是要找她是不是?!”陳太妃冷喝一聲:“你今天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坐在這兒!要是敢出這個門,你前腳走後腳母妃就碰死在這桌子上!”

“母妃!……”

北靜王震驚地看著滿眼氣憤的陳太妃。

“反正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你這麼做早晚是個死,你死了,母妃也不獨活,還不如現在直接碰死來得痛快!”陳太妃堅決地道。

陳太妃的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北靜王便不敢再動一下。

他是知道陳太妃的脾性的,雖說平日懦弱膽小,可固執起來九頭牛都拉不住,這樣的性格是最容易走極端的。

他只好滿腦子雜念地坐了下去。

不多時,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妙齡少女進了殿內,陳太妃見了眼睛一亮,悄悄對那婦人招了招手:“老姐妹,快來這邊坐!”

那婦人見了她也笑吟吟地走了過來,身後的少女更是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阿溶,快見過南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