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初決定錄用風清之時,為便於風清與家人聯絡,蒙啟智曾作出決定,讓隨從蔡佔浩充當信使。而這一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高興與激動,這位蒙大人竟然沒能在第一時間想起自己當初指定的信使來。

看到蒙啟智已然首肯,風清就向外面說道:佔浩啊,進來吧。

這一刻,風清隱隱已是用主母的口吻發話,雖不像官場上那麼正規,不過,威嚴之中透出幾分人情味,也算是獨具一格了。

風清說完,就把目光轉向蒙啟智。因為,她所想的是,這蒙大人是不是要就某些問題,跟自己商議一下?至於把目光收回來,那只是因為,那隨從蔡佔浩,早就是輕車熟路了,如果再目送他走過來,倒顯得有點生分、見外了。

「是!」的一聲響過,兩個人的腳步聲,自外而內,自遠而近。

其實,這「是」的一聲,就是男女合聲,只不過,女聲稍稍小了些,此外,就是風清忙於跟蒙啟智交流一下,因此,不曾細加辨別。

按照規矩,這下屬就算已然就近聽命,如果主人在忙著商議要事,那就只能恭候一側,聽候主人發話。

兩人稍稍低著頭,商議了好一陣子之後,就抬起頭來了。

這電光石火的瞬間,兩人都驚呆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蒙啟智蒙大人驚愕的是,蔡佔浩身旁,還站著一個長相酷似風清的姑娘;而這位姑娘,此前他從未見過。

柯風清驚疑不定的是,花語妹子啊,既然來了,怎麼不先跟姐姐打聲招呼呢?

愣了好一會兒之後,蒙啟智緩緩說道:「佔浩啊,這,這是花語妹子吧?」

他這樣說,表面上是在責怪自己的下屬,其實,最主要的意思還是,藉此機會,讓風清的面子好看些。

眨了眨眼之後,蔡佔浩這樣說道:「回稟大人,屬下考慮不周,請恕罪——」

說著,掃了花語一眼。

花語心領神會,輕聲解釋道:蒙大人,這,這不關佔浩的事!花語此次前來,只是想見一下蒙大人,見一下風清姐姐。因此呢,就想著輕車從簡,不打算大張旗鼓什麼的——

「哦,是這樣——」蒙啟智接過話,「佔浩,還不讓花語妹子就坐?」

蒙啟智想得很清楚,蔡佔浩是自己的下屬,自然可以吩咐一番。至於花語,她既然是風清的妹子,自然就是貴客了。這怠慢貴客的行徑,要是傳了出去,確實有損自己的形象。

指了指剛放置好的一張椅子,蔡佔浩示意道:柯姑娘,哦,花語姑娘,請坐——

轉頭凝視了蔡佔浩一眼之後,花語先是向蒙啟智點頭致謝:「多謝蒙大人!」

「花語姑娘,不客氣,請就坐吧。」蒙啟智說著,向花語點了點頭。

花語坐下之後,將目光轉向風清。

風清淡淡一笑:花語妹子啊,哪天回到家之後,爹孃問起,可不要說,姐姐太霸道,讓妹子打下手啊!

「姐姐,」花語接過話語,「這個嘛,請放心,只要有喜酒喝,我和佔浩打點下手,也沒什麼的。再說,我這個做妹子的,也是很要面子的,在爹孃面前,怎麼可能說起自己打下手的事情呢?」

「哈哈哈——」這一次,由於是在室內,還真是鬨堂大笑了。

再過了一會兒,風清這樣問道:花語,爹孃都好吧,家裡人都好吧?

花語點點頭:爹孃都很好,爺爺奶奶、叔叔嬸嬸,都很好。幾個妹妹,也都不錯。

「嗯,這就好,我也就放心了——」風清這樣說道。

再客套、寒暄一番之後,四人也就大致瞭解了一下各自的情況。

蒙啟智這樣說道:佔浩啊,這書信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時。這樣吧,明天上午當差的時間,你再過來拿吧。

蔡佔浩點點頭:「是,屬下明白!」

當天夜晚,蒙啟智設家宴,款待遠道而來的花語。

席間,風清找了個機會,輕聲問花語:花語妹子啊,這蔡佔浩,你是不是看上了?

輕輕呷了一口酒之後,花語這樣說道:姐姐啊,有些話,現在還不好說——

「那,什麼時候才好說呢?」風清追問道。

「到了那時候,該說的時候,我自然會說出來的。」花語似乎在賣著關子。

第二天上午,蔡佔浩接過蒙啟智寫好的書信,準備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