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丁知繁,值不值得託付終身呢?

論長相,他不像韓世榮那樣帥氣。唉,帥氣的世榮,早早地撒手西去了。不過,這丁知繁,似乎就像他的名字一樣,知曉繁華。時過境遷,那浪漫唯美的愛情故事,是不是早就該隨風而去呢?或許,我之所以依然在家門外徘徊,一個難於啟齒的原因就在於,自己尚沒能帶上一個有情郎回家,沒能給人某種類似於衣錦還鄉的感覺。這,這大概也是一種虛榮心在作祟吧?

管它呢,反正,人,總是要成家立業的。

我給他定下的時間,是後天夜晚。這,這有何玄機呢?當初,劉皇叔可是三顧茅廬才請出諸葛亮的。也就是說,誠心誠意,蠻重要的。是啊,如果算上第一次不期而遇,那麼,後天晚上,也就是我和丁知繁的第三次見面了。嗯,這第三次見面......

當這個夜晚如約而至之時,言風雪穿上了那件粉紅連衣裙,和丁知繁走在了出租屋偏北一側的小路上。

「哦,到那小樹林裡走走吧?」指著百來米處的一片林子,丁知繁這樣說道。

風雪點了點頭:知繁啊,你熟門熟路的,就聽你的吧——

丁知繁微微一笑:那林子,清靜幽雅,到那兒走走,是再好不過的了。

「哦,清靜幽雅,」風雪接過話,「倒是令人心曠神怡的了——」

走了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林子的偏南一側。

淡淡的月光下,兩人就慢慢地走著,要從這林子的偏南一側,走到偏北一側去。那月光傾灑而下,斑駁的月光下,樹枝、樹葉、樹幹之間,也泛起絲絲縷縷朦朧的暈圈;樹腳下的那些雜草,也在清風中不時搖曳著,似乎在向那枝枝葉葉傾訴著什麼。這一刻,那些不知名的小蟲子也不甘寂寞,直想著要把它們那唧唧唧的叫聲演繹成優雅的小夜曲。

這林間小路也不算太長,五六分鐘之後,兩人就走到了林子的偏北一側。

這偏北一側,正好有一棵歪倒在地上的大樹。看了一會兒,風雪就在這橫放著的樹幹上坐了下來。

「再過去一點兒,就是草地了,到草地上坐坐吧?」丁知繁這樣說道。

風雪搖搖頭:我,我不太喜歡草地,我怕被蟲子咬——

「要說蟲子,」丁知繁說著,也在樹幹上坐了下來,「樹幹上也會有蟲子——」

「這樹幹,也就是一小塊地方,就算有蟲子,也容易對付一些——」風雪這樣說道。

「嗯,倒也是。那草地上,更適合小蟲子爬來爬去的——」丁知繁接過話。

過了一會兒,丁知繁這樣說道:風雪啊,今天夜晚,你穿上這條裙子,就更漂亮了。

眨了眨眼之後,風雪這樣說道:嗯,這件裙子是你送的,你自然要說漂亮了——

皺了皺眉頭之後,丁知繁這樣說道:那,那倒不是。你,你本來就很漂亮。

「人靠衣裝馬靠鞍,說起來,衣著也是很重要的——」風雪接過話語。

「嗯,有道理。風雪啊,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在為你買幾條裙子?」

「我,我怎麼好意思讓你破費?」

「這,這樣說不上什麼破費,只要你喜歡,那幾個錢,也不算什麼的。」丁知繁的語氣,倒是蠻爽快的。

風雪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有接他的這句話。

這一刻,這林子的偏北一側,靜了下來。於是,那小蟲子的奏鳴曲越發清晰起來了,像是要把這空氣刺破幾個小孔兒似的。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只聽丁知繁這樣說道:風雪,嫁給我吧?

對於對方的這樣一句話,風雪也是有所準備的。只是,當丁知繁如此直截了當地說出口時,她還是驚愕的「啊?」了一聲。

「我們,我們不太合適吧?」愣了好一會兒制後,風雪試著這樣說道。

「怎麼,怎麼個不合適呢?」丁知繁說著,幾乎有點咆哮的味兒了。

「我們相識的日子,扳著手指頭都數得過來——」風雪試著這樣解釋道。

「風雪啊,」丁知繁倒是沉住了氣,緩緩說道,「時間的長短,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有些人,一相識就是好幾年,這相識的時間,夠長了吧?然而,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依然覺得他像個陌生人。而另外一些人,卻是相見恨晚,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嗯,也算有點道理。」風雪接過話語,「不過,我對你,也說不上有多少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