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前世今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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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微微一笑:「這件事過於玄虛、縹緲,近乎神話,也不知該不該說起?」
範明遠也報以一笑:「人們常常會有思維定式,習慣於把一些事情說成是異想天開。其實呢,多換換思路,多換換視角,對於我們弄清某些重大事情的‘廬山真面目,,應該是不無裨益的——」
得到對方的肯定和鼓勵之後,月白也就緩緩說起來了:其實,要說什麼「周易」「鬼谷子」「天機圖」,以前從人們的言談之中,我也聽過其中的片言隻語,甚至,這些書的封面,我也掃過幾眼,只是,從來就沒有仔細翻閱過。哦,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夜晚,那大白天裡,忙的事情比較多,休息的時間也就提前了些。只是,有時候人偏偏就那麼奇怪,明明是想著早一點進入夢鄉,卻變成了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焦躁了好一陣子之後,我索性把心一橫:算了吧,就這麼天馬行空一番,反正明天休息,不用起早。
這樣想著,心中的那些思緒,倒是有點泉水輕輕流淌的味兒了:我們總想著早早入眠,多半是覺得休息好了,明天精神更好一點,可以更好地學習、工作,或是閒逛遊玩什麼的。於是,我們就這樣想,我什麼都不想了,快點入眠吧?其實呢,這種想法本身就是雜念。你還想著快點入眠,怎麼就能叫「什麼都不想」呢?或許,真正的「什麼都不想」,多半就像山間的溪流,緩緩的流淌著;或者像那無邊的原野,不經意間飄來一陣幽香;又或者,就像那淡淡的月光下,一大朵白雲舒展開來,像花兒在盛開,像仙鶴在輕舞,像絲線在搖曳。
這樣想著,我的那顆心,似乎也在淡淡月光與絲絲白雲之間,怡然飄飛著。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我突然發現,自己在置身於一片原野之中。腳下,是如茵的草地,柔軟輕綿。向偏西一側看過去的時候,那樹枝、樹梢影影綽綽的,那銀盤似的月亮恍如就掛在那樹梢上。四下裡張望一番之際,卻又發現沒個人影,甚至連一隻喜鵲的影子也看不到。我,我有點納悶了:這,這是什麼地方呢?以前,我好像是從來就沒來到這兒。還有,我是什麼時候來到這片草地上的,也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也就是說,此前的一段時間,我又是在哪兒呢?人說一頭霧水,這一刻,似乎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月白,你,你來了——」茫然失措之際,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
那一瞬間,儘管覺得有點驚訝、疑惑,甚至還有點害怕,不過,我還是有點如釋重負的感覺:畢竟,這是同類的聲音;至少,這茫茫天地之間,不至於只有我一個人。這樣想著,我就循聲望去。前邊不遠處,一位古裝夫人,就站在那兒,她看上去有四五十歲的樣子,正微笑地看著我,雍容華貴之中,又帶著幾分慈祥和藹。湧上幾分好感之後,我也就放下心來,向她走去。儘管,此前我從來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是誰,也懶得去想她是什麼時候到這兒來的?「哦,小妹子,你叫月白?」她拉著我的手,輕聲問道。
那絲絲暖意沁人心脾,我也就放鬆下來了,這樣回答道:「是啊,我叫月白。哦,你呢?」
「哦,我也叫月白。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叫月白了——」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她這樣對我說道。
我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也就回過神來了:這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只是,這位月白夫人是如何知曉我的名字的,這一刻為什麼又在這兒等著我,卻依然是一個謎。
「哦,月白夫人,有什麼事情嗎?」我試著這樣說道。
她依然是笑意盈盈地看著我,這樣說道:月白妹子,接下來我要說出了這番話語,事情比較冗長,一時半會兒之間,恐怕也較為難懂。因此,就想先問一句,你有沒有興趣往下聽呢?
我尋思道:這樣的古裝夫人,前所未見;而且,就算是以後,也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這一刻,可是機會難得啊!
「夫人,你就這說吧,月白洗耳恭聽——」我這樣回答道。
那夫人嘴角蕩著一絲笑意,緩緩說道:月白妹子啊,你我同名,本就有緣。而且,你為人謙遜,堪稱可造就之才。既然是這樣,我也就直說了吧。好幾百年前,當時還是大明建文年間,發生了一件大事,世人稱之為「靖難之役」。說簡單一點,就是叔父與侄子爭奪皇宮裡的那張龍椅。事情的結果就是,叔父燕王攻下了京城,贏了這場戰爭。不過呢,原來的聖上卻不知道了哪裡?對此,當時的人就有不同的說法,有人說當時那建文帝就葬身於那場宮中大火了,也有人說是透過密道,逃到外面去了。嗯,真相到底怎樣,一直是眾說紛紜。不過呢,從燕王此後一系列的舉動來看,建文帝南逃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的。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當敗局已定,皇宮即將易主之際,建文帝在想些什麼呢?既然還想著捲土重來,肯定是要帶上一些最為重要的物品,才能夠離開的。因此,那一部「天機圖」,以及那一本「燒餅歌」,肯定是要帶上的了。在建文帝看來,這兩部書,事關國祚,似乎還能預示著此後大勢氣運的走向,自然是非帶不可的了。這樣一來,在幾個心腹的簇擁、護衛之下,建文帝就帶著這兩本書,從密道里逃走了。
有人或許也會懷疑,既然當初建文帝已經把這兩本書帶走,而且他此後下落不明,那麼,後世之人為何還能看到這兩本書呢?因此,一些人就這樣想,當時建文帝所帶走的,應該另有其書。這樣一來,不久之後,朝野內外、廟堂江湖、草野山河之間,就出現了「長生訣」的傳說。唉,當時我和風清妹子也聽信了這一說法,還為此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心血。唉,方向都錯了,結果也就是南轅北轍了。
多年以後,我依然在反反覆覆地追問和思索:當年建文帝出逃之時,到底帶了著什麼物品呢?
那些日子,還真可謂絞盡腦汁而不得其解了。只是,有些時候,上蒼似乎還真的不負有心人。就在我深感即將垂垂老去,依然難窺門道之時,有一天晚上,再次翻閱起那部「天機圖」之時,就想無邊暗夜裡閃過一道亮光,再稍加思索,我才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
哦,怎麼說呢?建文帝既然知道這兩本書如此珍貴,而自己這一走又是吉凶難料,能不能再回來都還是一個問題。這樣一來,何必又把正本拿走呢?於是,在城破之前,他就吩咐幾個心腹,筆錄了副本,而將正本放回原處。大概,他是這樣想的,這正本就留在這兒,燕王加不加以重視,也還是一回事。而如果從國祚的角度考慮,這樣的兩本秘典,也當留給後世的有緣人吧?
想清楚了這一節,我才如釋重負,放下了心中的一塊石頭。
月白妹子,以後有機會,你也不妨留意一下這兩本書,說不定對你的安身立命,對世事變幻,也會多一點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