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春寒料峭(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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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一旁的值守處之時,李先生和張船伕也剛剛從外面回來。
掃了月白和文景瑞一眼之後,一名負責當夜值守的侍衛,簡單地彙報了一下情況。
李先生鼻子哼了一聲:嗯,知道了,你們先退下吧。
再過了一會兒,李先生這樣說道:月白啊,這兩個刺客的來路,你知道嗎?
月白暗自思忖道:從武功的招數來看,使劍的那一人,隱隱有幾分嫻遠的影子。而舞動長刀的那一個,則是義雄一派的家數。
於是,月白這樣說道:這兩個人,一個來自塞外草原。而另一個呢,極有可能與倭國有關——
“你,你就這麼肯定?”李先生試著這樣問道。
凝神片刻之後,月白緩緩說道:前些時候,我跟一個草原一派的高手拆過幾招。此外,也見識過一個倭國武士的刀法。因此,如果不出太大的意外的話,這是確定無疑的——
說著,望了張船伕一眼。
李先生會意,轉頭對張船伕說道:張船伕,取一把長劍過來,我看一看其中的招數——
“是”的一聲過後,張船伕拿來一把長劍。
月白接過長劍之後,就把剛才所見過的劍招試演了一遍。
李先生看著看著,臉色越發凝重起來。
接著,張船伕拿來一把軍中常見的長刀。
月白撇撇嘴:要那種刀身比較細長,有點像弧形的——
張船伕皺了皺眉頭之後,再去翻揀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了那種型別的長刀。
月白持刀在手,這樣說道:現如今,我們的軍士已經很少使用這種長刀了。哦,怪不得,倭國那邊的人,把這種刀叫做唐刀——
說完,她舞動長刀,將另一名刺客的刀法復現出來。
李先生依然濃眉緊鎖,沉聲說道:確實,若要一對一的單挑,我們的弟兄之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先生,李先生何出此言?”張船伕試著這樣說道。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之後,李先生這樣說道:張船伕啊,這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們現在的問題,主要就在於,我們那些弟兄,容易墨守成規,對於武學上的新天地,缺少足夠的認識。另一方面,我們在教授武藝的時候,也習慣於閉門造車,缺少推陳出新的勇氣和行動。好,我就問你,當月白突然使出剛才的那些劍法和刀法,你,你勝算幾何呢?
張船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訕笑道:在那種時候,我,我多半也是會怯場的,總覺得能夠勉強戰成平手,腦袋還在脖子上,就已經是祖上積德了。看來,看來,是要提起重視的了——
李先生微微一笑:換做我,其實也和你差不多的!前面的三十多招,也會鬧個手忙腳亂,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張船伕、月白、文景瑞見李先生敢於自承其短,也不禁暗自欽佩。
再聊了幾句之後,李先生這樣對張船伕說道:張船伕,以後訓練手下的時候,要多想辦法,多集各家之所長,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張船伕點點頭,退下了。
李先生這樣對月白說道:月白啊,以前,對於這兩方勢力有所勾結,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了。如今的這個夜晚,證實了這一點。你,你提供的情況很重要。以後,我會找個時機,向聖上和兵部稟明的。月白,你辛苦了。文公子,你辛苦了。
月白緩緩說道:現在想來,那兩名刺客能夠逃出羅網,武功上的出其不意,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嗯,就這樣讓他們逃脫,真有點遺憾。
李先生哈哈一笑:月白啊,你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
“李先生,此話怎講?”月白和文景瑞不解的問道。
李先生淡淡一笑:其一嘛,他們逃脫以後,心有餘悸,知道我們早有防備,一個較短的時間內,也就不至於太放肆。因此,對於我們來說,是有好處的。當然,我們也要將計就計,弄一個似鬆實緊,讓敢於來犯者,有來無回。其二嘛,懂得他們的招數之後,我們再群策群力,加以破解,這對於我們以後實力的提升,大有好處啊!
“哦,李叔叔,果然高人一等!”月白和文景瑞由衷地讚歎道。
李先生也是哈哈一笑:月白啊,文公子,你們的李叔叔可經不起這樣的誇獎哦!
月白和文景瑞先是一愣,隨即也哈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心裡很清楚,李先生勝不驕敗不餒,對於敵手來說,絕非易與之輩。
再閒聊了幾句,李先生這樣說道:嗯,時候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月白本來還想再說幾句的,考慮到李先生已是頗有年紀,也就先行告退了。
這樣一個夜晚,前來行刺的敵手,來無影去無蹤的,確實不是等閒之輩。而隨著他們的到來,一出大戲的序幕,已然悄然揭開。
走回自己那四合院的路上,月白不時轉過頭去,望向那燕山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