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嫻遠長劍凌厲的攻勢下,月白勉強也算聽到了那姑娘的那一聲“月白姐姐”,只是,處在下風的她,保命尚且唯恐不及,又如何能出聲回應呢?

“叔父,”那姑娘急得直跺腳,對身旁的那領頭的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說道,“快出手,救救月白姐姐吧!”

那中年人眨了眨眼,輕聲道:風清啊,再等一會兒吧?

這風清姑娘的叔父,名叫趙仲南,是這一群人的首領。他既然這樣說了,包括風清在內的這一行人,也就只能站在一旁,靜觀其變了。

場上的月白抖擻精神,一招泰山壓頂,那傘把兒自上而下,直劈嫻遠頭部。

嫻遠不敢硬接,一閃身,在避開這雷霆萬鈞一擊的同時,長劍順勢向後反挑,看樣子像是要把對方的左臂給卸了下來。

月白一擊不中,正有點懊惱,眼看對方長劍挑來,由於短棒的招式已經使老,無法撤回以作招架,只得向後一躍。

“嗤——”的一聲,嫻遠的長劍劃破了對手左邊的衣袖。

月白左邊的手臂算是保住了,霎時,那劃破的衣袖如兩隻翩翩散開的蝴蝶,左臂上那月牙兒印記,就此顯露出來了。

風清眼尖,驚聲叫道:叔父,真的,真的是月白姐姐!

趙仲南也沒說什麼,只是俯身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靜靜地看著場上的激鬥。

再過片刻,場上的激戰早已沒了懸念:龍國柱手持匕首,只能繞著圈子,以作遊鬥。月白的手臂儘管逃過一劫,然而,心有餘悸之時,也只能短棒守住中路要害,苦苦支撐了。

再拆了三招,只見錢福一招蛟龍出海,長劍直刺龍國柱心口。龍國柱閃避不及,只能用匕首擋了一下。“當——”的一聲響過之後,錢福長劍勢如破竹,繼續指向對方丹田。“一寸長一寸強”,由於不能近身搏擊,到了這一刻,龍國柱要想保住右臂,就只能放下匕首了。勉強退出半步之際,腳下一踉蹌,龍國柱眼看就要跌倒在地上。錢福得勢不饒人,跟上一步,長劍高舉,隨時都可能砍下來。與此同時,一招平沙落雁之後,一擊不中,月白的短棒還來不及回防,嫻遠的長劍,已指向她心口。

至此,雙雙失利的龍國柱與馮月白,已成為別人劍尖下的羔羊。

“龍少將軍,怎麼樣?”嫻遠這樣說道。

“嗯,論武功,你們,你們更勝一籌——”由於不太清楚對方的用意,龍國柱先是這樣回答道。

“這樣吧,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你們把那書匣子雙手奉上,”嫻遠這樣說道,“我們,我們保證你們的安全——”

月白暗自思忖道:嫻遠的這番話,表面上看頗為大度寬容。其實,她也有著不得已的苦衷!早已隱隱形成合圍之勢的與風清姑娘有關的這群人,如何能夠讓他們輕易得逞呢?她這樣說,用意倒是,這書匣子只與場上交鋒的四人有關。如果我和龍國柱願意拱手相讓,別人再插手的話,倒是強行出頭、再惹是非了。

“嫻遠姐姐,”月白這樣回應道,“朗朗乾坤,這生殺予奪的事情,就你說了算?”

說著,靜靜地凝視著嫻遠。

嫻遠一時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語來,只好恨恨的盯著對方。

趙仲南一行人,眼見交手的雙方就這樣僵持著,也就不急於表態,也只是各自按住兵器,隔岸觀火。

過了好一陣子,只聽嫻遠這樣說道:月白妹子,你的話語,自然也不無道理。只是,本郡主要想做的事情——

說著,轉眼對錢福說道:“錢福啊,先把那龍少將軍的一根手指砍下來,再問他給還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