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閣,瑾若怎麼這段日子都不肯來我們家了啊?”

蘇相如進入飯廳的時候,正好聽見趙周氏殷勤無比的招呼著,蘇相如一挑眉,沒說話,只是先站在門口。

孫志閣看了一眼趙周氏諂媚的笑容,眼底閃過輕蔑道:“瑾若這段時間忙著修習女德,不日就要參加選秀,但心裡對您還是記掛,這才讓我過來代她盡孝。”

“我就說嘛,瑾若是好孩子,蘇相如那個小賤人怎麼都比不上她的。”

趙周氏滿臉堆笑,孫志閣喝了口酒。

聽著趙周氏不遺餘力的拉踩自己來捧高孫瑾若,蘇相如開了口:“娘既然這麼看不上我,怎麼不盡快休了我好迎娶孫小姐?”

“說來也是,趙大人如今這個情況,孫小姐又是要進宮選秀的,私相授受,不方便吧。”

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個正著,就算趙周氏臉皮比城牆還厚,也有些掛不住:“我還說不得你了?天底下就沒有不是的婆母!”

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蘇相如也懶得管,只是看向孫志閣:“孫公子遠道而來,是找趙大人有什麼事麼?”

她口氣不好,孫志閣也不像趙周氏那樣容易動怒。

他從自己袖子裡拎出一張紙抖開:

“我是過來收債的,蘇姑娘之前賣身,如今時間到了,我上門要你還債,天經地義。”

蘇相如瞳孔一縮,瞬間就知道了宋家兄弟到底是誰害的。

想到兄弟幾人的慘狀,蘇相如對孫志閣說不出的厭惡:“一百兩銀子?我現在就給你,契約拿來,你我錢貨兩訖,各不相干。”

“誰說是一百兩?蘇姑娘莫不是記錯了?分明是一千兩紋銀。”

孫志閣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那張紙貼近了蘇相如的臉。

上面雖然字跡不變,但原本說好的一百兩,已然變成了一千兩,而說好的半個月,也成了十天。

“你這個敗家娘們!一千兩銀子你也敢拿!現在還不知道一千兩被你拿去養哪個姦夫,竟也不拿回來補貼家用!”

趙周氏在聽見一百兩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高興。

這會兒一聽並非是一百兩,而是一千兩,氣的不顧外人在場,當即跳腳,對著蘇相如破口大罵。

蘇相如沒功夫搭理她,只盯著孫志閣:“這一千兩,當真不會再變?”

“自然,孫某在京都的名聲有口皆碑,更何況趙家跟我孫家交好,我怎會坑害與你?”

孫志閣得意,蘇相如抿了抿嘴:“但是一千兩數目太過龐大,我一時半會兒籌集不出,不曉得能否寬限幾日?”

“志閣,你不必寬恕她,這蘇家的賤人慣會作死,前不久還打了我,就是該把她賣到下賤的窯子裡才好!”

趙周氏還不等孫志閣開口,就不停叫囂,巴不得把蘇相如挫骨揚灰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跟蘇相如的仇恨不共戴天。

“寬限幾日也不是不行,不過安兒我今日就得帶走,這契約上明明白白寫著。”

“一千兩,你跟安兒,都得賣出來。”

孫志閣沒搭理趙周氏,而是得寸進尺。

蘇相如回絕的果斷:“像也別想,安兒年紀還小,不可能離開我身邊。”

“那就只能對簿公堂了,蘇娘子。”

孫志閣不以為意,抖了抖契約收好。

“蘇相如,還不快聽孫公子的!”

趙周氏一聽要對簿公堂,跳的比誰都快。

蘇相如毫不退縮:“既然要對簿公堂也好,只是在此之前我要先去拿一些東西,孫少爺不會不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