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驚寒閉眼坐在馬車上,回想起今晨發生的一切。

天色將明,思琪回府取了官服,再次來到趙驚寒的身邊,趙驚寒批了官服外套,帶上帽子,去朝廷裡上了朝。

在朝堂上,他忽然想到蘇相如昨兒離去的時候一件衣服也沒帶,趙驚寒深知蘇相如不穿隔夜衣服的性格,便以為她會回府裡取衣服剛一下朝,就借了太子的快馬飛一般地騎回太師府,卻在門口遇見大清晨就堵在門口的蘇清越。

趙驚寒翻身下馬,滿臉不悅:“怎麼是你?”

蘇清越從身後拿出食盒來,遞給趙驚寒,滿臉討好的意味:“驚寒哥哥,想必你昨晚和蘇相如那個女人吵完架,心裡定然很不好受吧?這是我親自做的早膳,給你帶來了,你快趁熱吃。”

趙驚寒的目光落在她手裡那個食盒上,並沒有接過:“不必了。”

想必蘇相如還沒用早膳。

她愛賴床,賴了床又趕不及醫館裡開店的時辰,便常常吃不到早膳。

趙驚寒皺了皺眉頭,問守在門口的思琪:“除了她,今早沒有人來過嗎?”

思琪忙搖了搖頭:“沒有,主子。”

這大清早的,誰有病特意挑主人家不在的時辰來府上啊?

見趙驚寒平靜無波的面色上似乎有些失望的意味,蘇清越上前了兩步:“驚寒哥哥你不會以為,昨兒蘇相如跟你吵了架,今兒就巴巴地上前來找你吧?”

趙驚寒皺了皺眉頭,蘇清越就接著激將道:“外界可都有人說了,這平陽縣主真是不識好歹,她呀,就是平日裡被你嬌寵慣了,以為吃定了你,所以才這麼大膽,根本就是沒把你放在心上。”

趙驚寒不免往前走了兩步,滿臉不善地看著蘇清越:“是,我是被她吃定了,可即便這樣,與你又有什麼關係?”

蘇清越仰起頭:“你可以利用我呀,比方說,讓我去給她送個早膳,讓她知道,她剛出府一夜,你便找了別的女子,她心裡定會生氣,若是生氣了,就表示她心裡是有你的。”

見趙驚寒面露猶疑,蘇清越就又激將道:“說不定,她一個著急,當晚就搬著行李回來了呢?”

這個測試的結果對趙驚寒而言的確很重要,他如此聽著,竟然信了蘇清越的話,睜開眼睛點了點頭。

他進了府裡,將蘇相如平日裡愛穿的那些衣服都打包了遞給蘇清越。

要說他此生有什麼後悔的事情,趙驚寒覺得,就是今早他允許蘇清越去做的那些迷惑操作。

趙驚寒睜開了雙眼,冷色看著前方。

蘇相如和趙驚寒大鬧一場的訊息也如願傳到了李則憲的耳朵裡。

李則憲捏著手裡的棋子,在棋盤上久久下不去子兒。

對座的老者笑了笑:“人家小兩口吵架,八皇子倒是比誰都著急。”

李則憲笑了笑,還是堅定地在那枚白子的旁邊,落了一個黑子下去。

老者伸手撫了撫鬍子:“八皇子這是勢在必得了?”

李則憲兩眼裡透出狠色,越是難搞的角色於他而言就越是有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