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這件事情果然與二小姐有關!”可可從銅盆裡翻出更多的紙碎片,認認真真地收集到包裹裡。

蘇相如的目光從銅盆上移開,轉移到衣櫃門上。

敞開的衣櫃門裡疊著各式各樣孫瑾若喜歡的色彩豔麗的衣服,蘇相如走了過去,蹲下來,目光放在了最底一層上。

她從裡面拿出來兩件渾然不同的男性服裝,突然明白了為何去紅樓調查時,老闆娘都說沒有見過這個姑娘了。

敢情,她去紅樓的時候,根本就不是個“姑娘”。

蘇相如將衣服放回了原位,眼下她懷疑的東西都調查地差不多了,謝過了孫吳氏,蘇相如就帶著可可回了太師府。

剛到門口,便見一箇中年女子在門口處張望,手臂上還掛著一個包裹,蘇相如立在原地,可可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是誰啊?”

那中年婦女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轉了身過來,見是這府上的人,面龐上掛了討好的笑意,卻礙於身份,表現得並不明顯,親切地問道:“小娘子,你家大人和夫人上哪去了?”

可可虛張聲勢地挺了挺腰板:“你是誰呀?我家老爺和夫人都忙得緊,哪能時時刻刻都在府裡,你要見他們,遞過帖子了麼?”

“遞過了遞過了……”中年女子從包裹裡又拿出一個帖子,“你瞧,我這隨身還帶了一份呢,其實我找你家老爺夫人也不是什麼要緊事兒,只是小女寄住在府上已經有好些日子了,聽聞小女病了,我這為孃的自然要過來照看一下。”

蘇相如定睛一看,才發覺這女子竟是周欣盈的孃親周鄭氏。

“原來是姑媽。”蘇相如突然從身後走過來,聲音清脆,面龐上卻全然沒有笑意。

周鄭氏一見蘇相如,笑開了花,又聽她分外親切地喚自己一聲姑媽,喜得沒了邊,對著蘇相如道:“如娘啊,好在是在門口遇見你了,你瞧,你們搬家後,姑媽也沒過來看過一眼,搞得這守門的家丁啊,都不認識我,攔著不讓我進。”

說著,周鄭氏就要走進這府裡,蘇相如忙拉了她一把:“姑媽這是做什麼?”

周鄭氏的笑掛在臉上:“我進去瞧瞧我那多災多病的女兒啊……害,你在京城中,應當是聽到了吧?我家閨女過不了幾日就要嫁給太子做側妃了,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這孩子生病了。為孃的,不得為她的人生大事考慮考慮,便想著搬到你們府上暫住幾日,我好把這孩子照顧好,讓她莫要誤了時辰嘛……”

蘇相如沒眯了眯眼睛,直言不諱地問:“您到底是為了孩子好,還是為了周家的前程好呢?”

周鄭氏面龐上的笑意顯露出絲絲尷尬來,乾巴巴地笑了兩聲,說道:“好、都好!這欣盈本就是周家的女兒,周家好了,欣盈才能好,這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嘛……”

蘇相如笑了笑,拽過女人的手:“那麼,姑媽就請吧,只是,這表妹的身子啊確實有些問題,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蘇相如給可可使了眼色,可可便悄悄退下了,急忙忙地往周欣盈的廂房裡跑,要把她孃親來了的這件事情儘快上報過去,好讓她們做好準備。

蘇相如挽著周鄭氏,在太師府裡打起轉來。

周鄭氏自然是想早些見到女兒,可看著蘇相如難得地對她這樣親近,只覺得這對周家而言也是件好事情,便一個勁兒地套近乎攀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