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他曾聽周欣盈講過自己在周家人心中的地位,明白她在周家的處境並不順心,知道對於周家而言,她不過是個可以在朝政之爭中派的上用場的工具人,心裡更加憤恨。

蘇相如見他越發地想不開了,連忙開口道:“不是,周小姐還在府裡,只是不住在你對院了。”

“這是為何?”宋談明顯然地不相信。

蘇相如便說道:“你如今正是備考的重要階段,周小姐不願打擾你讀書,再者,近來天寒降溫,周家小姐染了風寒,不願告知你,一來是怕你擔憂,二來,也是為了你的身子好,怕她與你交往過密,傳染給你。”

宋談明一臉狐疑:“此話可當真?”

蘇相如點了點頭:“我自沒有說謊騙你的理由,再說了,這周家小姐是不是在府中,是不是染了風寒,你自己前去一看便是。”

蘇相如於是喚了可可給他引路,又囑咐好探完了病須得到廚房領上一碗她調製的預防薑茶湯才可。

宋談明謝過了兩人,匆匆隨著蘇相如的指引去了。

“你既然不願讓宋兄知道這計劃,又為何還要引著宋兄去探望周家小姐?”

蘇相如看著宋談明著急遠去的背影,說道:“讓他們見一見也好,互相鼓勵,堅定決心。科考是宋公子唯一的機會,他需要力量,而這一次的考驗,也是周家小姐唯一的幾乎,她也需要力量。”

讓她們隔著這些不能說的事情,成為彼此唯一的力量,倒也不失為一種計策。

趙驚寒聽罷,瞭然地點點頭,將人摟進了自己的懷抱裡。

“對了,你被下毒的事情,太子殿下已經查明瞭,算計你的人是孫家的兩兄妹。孫瑾若對你記恨在心,就攛掇了她哥哥來謀劃了這件事,兄妹倆都脫不了干係。”

蘇相如一點也不意外,那天的孫瑾若比往常剋制很多,原來是憋著大招等她,可惜下流的人就是出招也是下流的招數。

“不過,我懷疑這個事情不只是這麼簡單。”蘇相如微微皺了皺眉頭。

那幾日裡,平日裡算是老死不相往來的蘇清越和孫瑾若湊得很近。

“這尋春散,在平日的藥店裡,能買到嗎?”

趙驚寒搖了搖頭:“這些都是秘藥,須得去紅樓裡找媽媽才能買到。”

“不過,奇怪的是,我派人去紅樓裡調查時,紅樓裡的媽媽都一致說未曾見過兄妹倆。”

蘇相如便將心底裡的疑問問出了口:“可曾問過,蘇清越?”

趙驚寒愣了愣。

他忽然想起,那日來找他說太子飲酒醉了的婢女,正是蘇清越的貼身婢女。

想必他們的原計劃是太子醉了酒在調戲蘇清越,卻不知為什麼,被換成了茅房門口伺候更衣的婢女。

趙驚寒微微皺起眉頭:“如此說來,蘇清越好似的確參與了那日的調虎離山,那個找我來說太子醉酒了正在調戲宮女的婢女,就是她的貼身婢女。我當時正在氣頭上,渾然未曾想,太子酒醉,為何不是太子身旁的小廝來通報?”

此話一出,事情變得合乎邏起來,蘇相如心底越發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