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臉上的東西都洗乾淨了,再帶她去泡半個時辰的熱水澡,一會我會讓可可替你去醫館裡取一套放鬆安神的熱湯草,放進熱水裡,給你家小姐泡上,再找兩個丫頭,去替她把緊繃的肌肉都按摩軟下來。”

先放鬆,才能冷靜。

蘇相如說著,朝著趙驚寒使喚:“可否替我拿一套文房四寶來?”

趙驚寒點了點頭,不一會,就將東西都取了過來,蘇相如於是在紙上寫下了一方藥方子,遞給桃桃。

“這是藥房,你家小姐泡完澡就該清醒了讓她把這藥服下去,這是安神的藥方子,服下了就能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歇會,至於周家,你即刻派人去稟報周家老爺,就說你家小姐在宴會上便身子不適,回了府之後燒起了高燒不退,現下正在床上昏迷,所以暫時回不了家中。”

“若是聖上派人來府裡了,便讓周府的人想辦法拖一拖,就說是為了府裡好,周家小姐一身病體若是成了婚,是不吉利的。”

桃桃一一記下了蘇相如說的這些話,連忙將周欣盈帶下去休息了。

“我這身子,最多還要幾日才能見人?”蘇相如問趙驚寒。

“起碼三日。”

“三日……”

蘇相如暗中盤算,暗道周家若是要找上門來,至少也是要三四日的光景,便覺得一切還來得及。

可是如今聖旨已經下了,究竟該怎麼破局呢?

蘇相如如此想著,陷入了思考。

……

另一邊,康德帝的養心殿內。

康德帝沉著一張臉,面色是像鍋底一般的漆黑顏色。

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沉聲命令:“你再說一次,你要什麼?”

李煒從未如此害怕過,跪在康德帝面前,渾身都在篩糠,心裡已經做了無數遍打退堂鼓的衝動,可是一想起周欣盈那張醜陋得甚至有些可怕的臉,便不由得又一次堅定了自己的決心。

“那周家小姐並非良人,兒臣已經去調查過了,這周家小姐面目醜陋,行為不端,屬實是不適合做這太子側妃的,還請父皇收回成命!”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康德帝猛地拍了拍桌子,震怒的聲音在大殿裡迴響,他是真動了怒,氣得喘起粗氣,然後便嘔心瀝血一般地在殿堂上咳嗽起來。

見到父皇身體已經差成了這樣,李煒心裡有些不忍,可是那周欣盈屬實是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他這輩子若真娶了這麼個側妃,必定會淪為街頭巷尾的笑話的!

“朕倒是要聽一聽,你所言的這所謂品行不端、相貌醜陋,究竟是一些個什麼說法?”

康德帝順著胸口,看著眼前這個逆子,氣不打一處來。

李煒抬起頭瞟了自家父皇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在心裡暗自打鼓,只好講那日宴會上自己看到周欣盈的真面目,那流著膿水的骯髒臉蛋描述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