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馬車外,思琪很有眼色地上前去掀開了轎簾子,趙驚寒的臉色驀然一沉,用幾乎是命令的口吻道:“閉眼!”

思琪急忙閉上眼睛,仰起頭,一副不敢看不敢看的樣子。

趙驚寒立即抱著手裡的人鑽進了馬車,蘇相如雪白的臉蛋已經全然變得緋紅,馬車裡空間狹小,空氣流通受阻,她心裡的燥熱一陣勝似一陣,又開始用手撕扯起身上的衣服來。

趙驚寒忙伸出手去阻止她,剛一碰到她滾燙而纖細的雙手,他便被反手一把抓住,蘇相如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牽著他的手朝胸前那處綿軟按壓過去。

趙驚寒一驚,知道蘇相如已然喪失了神志,可掌下的觸感依舊是讓他面色一紅,他急忙掙脫開來,在腦海裡暗自背誦起《四庫全書》的篇章內容,才將心底裡猛然竄起的熱意強制壓了下去。

蘇相如卻不滿足,皺起了眉頭,掙扎許久,從混沌狀態裡猛然驚醒過來,迷濛地掙開雙眼,看向趙驚寒。

兩眼似乎是喪失了對焦的能力,蘇相如眨了眨眼,又用力地眨了眨,卻始終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便湊近了趙驚寒,一對鼻子在趙驚寒頸側嗅了嗅,問道一股熟悉的松木清香味道,撥出熱氣,熱浪全數傾灑在趙驚寒的身上,激得趙驚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蘇相如微微一笑,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是……驚寒,不是那個糟老頭子。”

見到她混沌狀態下天真如孩童的笑,趙驚寒彷彿在內心裡被猛然一下擊中,一片柔軟。

原來她在這樣的狀態下還能認得出他來。

趙驚寒伸手攬住滾燙如火球的蘇相如,拍了拍她的頭,安心地回道:“是,我是趙驚寒,我來救你了。”

正是溫情的片刻,蘇相如卻伸手在他堅硬的身上四處摸索起來,抵在頸邊的額頭也不老實地四處轉動,突然,她一張口,伸出小舌在他隆起的喉結處輕輕舔了一下。

趙驚寒整個人立即石化。

“如娘,你清醒一些,現下正在回府的馬車上,東宮裡太師府不遠,你再堅持一會,我已經命人去傳瞭解毒的太醫,現下人已經是在府中候著了,你再堅持一會,不要妥協。”

他輕柔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輸送道蘇相如的腦子裡,蘇相如卻只覺得整個頭如有千斤重,一陣暈眩和刺痛交替襲來,她斷斷續續地聽不清趙驚寒說了些什麼,只是下意識地覺得這樣的聲音讓她整個人都感到心安,一陣陣地放鬆下來。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蘇相如從趙驚寒的懷裡坐起來一把攬過他的脖頸,如蛇一般滑膩地繞了上去。

她聽不清趙驚寒說了些什麼,卻能精準地找到發聲處,用柔軟的手指輕輕點在趙驚寒的唇畔,趙驚寒立即住了口。

蘇相如得逞地笑了,媚眼如絲,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兩片開合的唇瓣。

趙驚寒此時已經把腦子裡的《四庫全書》換成了《金剛經》在背誦,兩手緊緊地攥成拳頭,才勉強剋制住自己要吻她的衝動。

蘇相如看著看著,腦海裡忽然閃過不久前那個滿是河燈閃爍的夜晚,趙驚寒單手攬著她的肩膀,在寒涼從新春夜晚,溫柔而纏綿地親吻她。

這麼想著,她便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朝著趙驚寒的雙唇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