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與不好,與你何干?”蘇相如皺了皺眉頭,提點道,“你若真想變成鳳凰,那就要狠下心捨棄一些東西,總不能一頭惦著做太子側妃,一頭又顧念著宋公子的好吧?”

“不是的,我……”

周欣盈剛要開口解釋,蘇相如就一口打斷,“別跟我說什麼事不由人、身不由己的鬼話,你這套話術騙得了對你心心念唸的宋公子,可騙不了我,你若是真不想從了父母的意願,有的是法子,可你偏偏無盡妥協,妥協便是贊同,這沒有什麼好說的。”

蘇相如撂下這番話,就轉身走了,只留周欣盈在原地簌簌流淚。

……

蘇相如和趙驚寒前腳剛一到家,後腳聖旨就傳到了。

一是給趙驚寒加官進爵的訊息,二是在京都繁華地帶又御賜了一個宅子,皇上下旨派了人去裝修打點,不過數日他們一家便能拎包入住,三則,就是感念蘇相如對百姓的救濟和她的才華,封她做了平陽縣主。

隨著聖旨而來的珠寶首飾和奇珍玩物一車一車地停在門口,蘇相如照著禮單清點了一遍,挑了幾樣順手的包起來,其餘的全部下令運往到新宅。

帶著包好的禮物,蘇相如再次穿過廳堂,到了廂房門口。

宋談明閉門不開,只沉聲道:“多謝夫人好意,只是在下對夫人所言之事無意,無功不受祿,夫人還是請回吧。”

蘇相如站在門口說道:“是麼?我今日進宮,在榮貴妃娘娘身邊看見周家小姐了,你不想聽聽麼?”

話音還未落,門就被猛一下開啟。

宋談明臉上是來不及隱藏的驚慌:“欣盈?她怎麼會在貴妃身側?”

蘇相如狡黠地笑了笑:“你不是說,你和她沒有關係麼?”

謊言不攻自破,兩個人也算是共享了同一個秘密,蘇相如從懷裡掏出上好的墨寶,將今日在宮裡的見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談明,話語之間,宋談明的臉色一度較一度地灰了下去。

蘇相如到底善良,心有不忍,於是補充道:“對了,臨走之時,她來悄悄問我你的近況,可見是還掛念著你。”

宋談明的眼眸裡又燃起了火苗,蘇相如接著道:“不過我只當她心術不正還頗為貪婪,將她狠狠批駁了一頓,並未透露你的近況。她若當真心焦,日後必定會想辦法來見你的。”

宋談明顯然是被安慰到了,片刻之後,卻又嘆氣說道:“可是,我一介窮苦書生,日日被她掛在心上,卻也幫不了她分毫。”

“其實,她連榮貴妃都攀附上了,想必是鐵了心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你又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聽到蘇相如的話,宋談明立刻變了臉色:“不!欣盈她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她也是個苦命人……”

蘇相如額上的青筋跳了跳,知道面對這樣一個墜入愛河的人,自己說再多的話也時不會被理解的,於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從座位上站起來,離開了廂房。

“喲,深更半夜,出入男客廂房,夫人您可真是日理萬機呢。”

趙沁琅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尖銳刻薄裡帶了些譏諷和揶揄,彷彿蘇相如此刻是被她捉姦在床了一樣。

蘇相如倒也不氣不惱,學著她的口吻道:“喲,深更半夜蹲點男客廂房,妹妹你可真是居心叵測呢。”

被戳破了心思,趙沁琅急忙解釋道:“我就是晚飯吃得太撐,出來消消食,隨便溜達,就看到你鬼鬼祟祟地進了男客的廂房!你倒好,還反咬一口,仔細我告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