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驚寒無奈地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思琪也是為自己不平,他擺擺手,示意思琪先出去。

思琪順從地走出門,坐到外面臺階上,替他們把風。

蘇相如仍平靜地直視他,再問:

“蘇清越她都對你做了什麼?”

趙驚寒不願意瞞她,但也不想把蘇清越那些不堪入耳的話轉述,他簡單答道:

“無他,她以為我是為了錢財才不肯同你和離,對我許下重金,以利相誘,讓我寫休書,我沒同意,把她惹惱了。”

這話倒不意外,蘇相如仍不放心:“除此之外,便無別的了?”

“無別的了。”

“當真?”

“當真。”

蘇相如盯著趙驚寒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見他目光堅定,不像撒謊,選擇相信他的話。

她來到趙驚寒面前,語氣柔軟下來,隱隱帶著絲愧疚:

“我還聽思琪說,我爹讓你去學算賬,並藉此侮辱你。”

“是我自願的。”

怕她自責,趙驚寒忙道,“蘇家在官場浮沉多年,每年俸祿雖然不低,但也難以維持整個蘇府奢靡的生活,他讓我去賬房學算賬,我便趁機翻完了近些年蘇家所有的賬目。”

聰慧如蘇相如,頓時明白他的真正目的,她忙問:

“結果如何?”

“真正重要的賬本應該被岳父藏了起來,但光是賬房裡的那些賬本就已經足以證明這麼多年來,岳父一直在貪汙受賄,甚至此次三皇子調查的賑災資被貪汙一事,似乎也與岳父有關。”

說到這兒,趙驚寒擔憂地看著蘇相如,忐忑問:

“如果岳父當真參與到貪汙賑災物資中,如娘,你會如何?”

蘇相如語氣堅定:“事關國難,法不容情,若我爹當真貪汙災銀災糧,你儘管上報給三皇子,切勿姑息!”

蘇相如雖在蘇家不受待見,但蘇啟海和蘇寧氏畢竟是她的生身父母,趙驚寒就怕她愚孝,若她攔著自己,勢必要保蘇家,趙驚寒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此番答覆,既出乎意料,又在趙驚寒意料之中,他嘴角彎起,慶幸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他的妻和旁的女子全然不同,她明辨是非、大義凜然。

“蘇家在朝堂中算得上是一株大樹,岳父大人他雖貪贓枉法,但不能否認的是,他確實有手腕實力,而且現在陛下還需要蘇家來牽制孫家,所以你放心,即便蘇家當真參與到此事中,並蒐集到了證據,陛下一時也不會懲辦。”

一時不會,但往後便說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