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這麼喜歡弟弟,應該很關心弟弟的傷勢。

可是蘇相如在聽到這話之後,並沒有匆忙離去,而是又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頭,慈愛地問道。

“那麼你呢?是誰打的你?”

趙舟言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孤立無援的夜晚。

疼痛從他的身體上傳來,可是他的眼前卻一片漆黑,只能感受得到耳邊人的咒罵和恨意。

他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哆嗦。

蘇相如坐在他的身邊,將他整個人往自己懷裡攏了攏,用自己的體溫罩住了他。

“你放心好了,以後娘都會照顧你的,沒有人敢欺負你。”

趙舟言點了點頭,心中更加酸澀。

為什麼之前不知道娘有這麼好?

他平穩了下自己的情緒,然後伸出手,摟住了蘇相如的胳膊 在摟之前,還特意觀察了蘇相如的神情。

要是蘇相如表現出哪怕是一分的不情願,他也不會這樣做。

可是蘇相如的神情是平和的。

趙舟言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說道:“也是大伯和大娘。”

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蘇相如並沒有意外。

既然已經掌握了最關鍵的證據,那麼就是時候去和他們算賬了。

於是她在檢視了趙舟言的脈象後,有一搭沒一搭地將人哄睡,自己徑直去找趙驚寒。

她與趙驚寒兩個人現在每日輪番照顧趙舟言和趙頤安,整日忙得腳不沾地。

思琪正守在趙驚寒的門外,看見蘇相如氣勢冷冽走過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少爺才剛剛睡下,要是夫人沒有什麼大事的話,還是等少爺醒過來再說吧?”

蘇相如看見他以這副老母雞護小孩的姿勢站在自己面前,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好在她也知道自己的怒火不能牽扯到他人的身上,也只是瞪了他幾眼。

思琪在視線的交織下敗下陣來。

他縮了縮自己的脖子,灰溜溜讓開了路。

夫人的眼光這也太嚇人了,有哪個人能夠抵得住。

自從來到這具身體之後,蘇相如對待趙驚寒就以分寸感為先,一向是溫和講理,從來沒有不經過趙驚寒的允許就擅自闖入門去的情況。

但是今天她卻沒了耐心。

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於是她往後退了幾步,抬起腿,使勁往門上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