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炳勝卻被趙張氏摁在一處死角處。

從剛剛失手將趙頤安推下之後,趙頤安滿臉是血的樣子就一直在趙炳勝的眼前回蕩。

“聽好了,這件事情要咬死,不是我們乾的!”

看著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的丈夫,趙張氏的心中是止不住的憤恨。

當初簡直是瞎了眼,才會嫁給這麼一個毫無本事的人。

家裡不容易飛出了一個金鳳凰,還佔不到半點的便宜。

在這種巨大的落差之下,讓他對蘇相如一家人的幸運更加嫉妒。

這長相分明還不如她,憑什麼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趙炳勝捂住自己的頭,覺得心下發慌,腿發軟,根本就站不住,便半倚著牆面滑著坐到了地上。

他的本意只是想把趙頤安叫出來,用大伯的身份哄勸著他在蘇相如面前說幾句好話。

可是卻沒有想到,趙頤安對於他的話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抗拒,他一個著急,就將趙頤安從將近兩米高的臺階上一下子給推了下去。

趙頤安是臉著地的,把人翻過來的時候,滿臉都是血。

趙周氏只是在醫館裡鬧一鬧,蘇相如就能毫不讓步地相抗,要是知道是他將自己的寶貝兒子害成了那個樣子,那豈不是就要發瘋。

趙炳勝不敢繼續往下想。

而此時陷入極度恐慌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趙舟言握著自己懷中的那些糖,把自己縮到了被子裡,總覺得外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大伯給你糖,你拿著糖吃去,把弟弟叫過來好不好?”

趙炳勝的話還在耳旁不斷響起。

趙舟言將自己的頭埋到被子裡,眼淚奪眶而出。

他不是有意將弟弟帶到那處臺階上的。

要是被旁人知道了,他就會變成大家眼中的壞孩子。

然後又想到孃親,心中的酸楚更加洶湧。

如果孃親知道了這件事情,是不是就會更加厭惡他?

而此時的蘇相如,正在緊張檢視著趙頤安的情況。

雖然臉上都是血,但是好在地上並沒有什麼突出的東西,並沒有在臉上造成太大的創傷。

只是趙頤安的鼻樑被撞斷了,從鼻子裡流出的血糊滿了整張臉,渾身上下也有多處的骨折,人已經是陷入了昏迷。

沒有精密的儀器檢視,蘇相如不知道他的腦震盪究竟是到了什麼級別,但是仔細觀察瞳孔的反應,應該是傷的不輕。

究竟是什麼人,能對這麼小的一個孩子下狠手?

趙頤安走路一向穩妥,蘇相如是絕對不會相信,他是自己失足從兩米高的臺階上跌下去的。

“有沒有人看到,到底是誰?”

蘇相如冷著臉問。

此時的趙府已經不負當初的那般繁榮,整個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加起來,也不超過十個。

本來可懷疑的人數就少,蘇相如用自己的腳趾頭也能推斷得出,到底會是誰包藏禍心,將主意打到一個小小的孩子身上。

“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這件事情,我絕不姑息。”

趙驚寒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悽慘的模樣,心臟就像是被人揪起來了一般,十分酸楚。

趙頤安向來十分懂事,比起總愛在大人面前邀寵的趙舟言來講,為人處事更加安靜本分,也因此少了許多本應放在他身上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