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相如自然不認為他是在逃避責任。

趙周氏的算盤打的極好,他自己在屋內拖住趙驚寒,讓自己的大兒子出面教訓蘇相如。

可是就她大兒子那個木訥的性格,怎麼可能攔得住蘇相如?

趙炳勝被懟得啞口無言,顛來覆去就那麼簡簡單單的幾句話。

這是你娘!

做女人要講三從四德!

縱使長輩再怎麼過分,身為晚輩也不能做出忤逆的事情!

這種根本就不合時宜的歪理,蘇相如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聽著耳邊無關痛癢的話,她略略有些急躁。

而正在自己屋內的趙驚寒也好不到哪裡去。

趙周氏今日確實是嚇了一跳,好在沒真讓她在牢房裡待個一天半宿,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知道是蘇相如有意要設計她。

當下哪裡咽得下這口氣,袖子一挽,腰一叉,就準備回到醫館找蘇相如撒潑。

但是走到一半的時候,卻又心生忌憚。

她自己自然是鬥不過蘇相如的,條件性想要找個幫手來。

在這個時候,她就想起了早就被自己丟擲腦後的大兒子一家。

趙炳勝對尋蘇相如麻煩這件事情提不起興致,但是趙張氏卻立馬來了勁。

在她的心中,趙驚寒賺下的家產也有她的一半,如果府內的事務處處都讓蘇相如把持著,那麼就尋不到半點機會去揩油水。

因此趙炳勝還沒有表態,她就立馬攆著他趕到了趙府。

趙周氏的心中很是得意。

她有兩個兒子。

有的是人給她撐腰!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趁著蘇相如還不能給趙驚寒吹枕邊風的時候,使出全身的力氣催趙驚寒答應休妻一事。

“之前的時候,無論你那個媳婦做的多過分,你都維護著,我這個做孃的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可是他今日做的這件事情,那就是活生生把你孃的臉皮給揭了下來。”

“寒兒,你是個讀書人,將來是要做大官的。她如此不顧及你的名聲,就是證明半點都沒把你往自己的心裡裝。”

“咱們有什麼樣的媳婦兒要不著?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就應該趕緊休掉!”

比起此前的大喊大鬧來講,今日的話甚至能夠算得上是有條有理。

可是趙驚寒卻並不這麼認為。

“母親,究竟是誰不顧及我的名聲,這還需要我多說嗎?”

從古至今,婆媳關係都是最難處理的。

但若是兒子能夠堅定的選擇站在媳婦這條戰線上,戰火就不一定打得起來。

“如娘每日在外醒意救人,一是積攢功德,二是為我們家裡賺錢,您不感激她也就罷了,怎麼還能惡語相向?”

趙驚寒看向趙周氏的時候,眼含厭氣。

實在不是他不孝順,而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和母親兩個字沾不上半點的關係。

他推著輪椅上前拉人,手上的力道雖然不重,但是不知為何,就像是一股強大的吸力,強行牽扯著癱坐在地上的趙周氏站立起來。

趙周氏實在是想不通。

“我這輩子已經是認定了如娘,而若是母親想從我這裡入手挑撥關係,那這個算盤可就打錯了。”

趙驚寒說話一字一頓。

“我請母親,恪守好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