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越聞言,立刻閉了嘴,那件事情,只要蘇相如不主動提起,她就斷然不會自己往槍口上撞。

蘇羨之卻並不明白姐妹倆之間的暗潮洶湧。

見二姐姐解釋了,心底裡害怕大姐姐會覺得自己是特意趕來看戲的,便也開口跟著解釋道:

“是這樣的,二姐姐今日確實受了榮娘娘的旨意進宮,但二姐姐說是一路上沒人陪著有些害怕,就和爹爹說了要我陪同進宮,弟弟便來了。”

蘇相如的目光落在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上。

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冥冥之中,她感到這個弟弟對自己似乎有了很多尊敬和客氣。

她點了點頭,心裡也明白蘇清越非要帶著蘇羨之入宮,不過是害怕他又像上一次一樣,偷偷地跑到太師府告密罷了。

等姐妹三人續完了舊,康德帝才開了口:“朕曾在宴會上見過周家小姐一面,那時,周家小姐與蘇姑娘一樣,都是蒙著臉,朕這樣乍一看,覺得兩人確實有些相像,也怪不得周家的人會認錯。”

聽到“認錯”二字,周良才身旁的周屹忍不住面色一紅,害臊地低下頭去。

康德帝指了指在座的給:“如今人也都到齊了,也不必再多說什麼,直接開始吧。”

說著,康德帝的目光看向身邊的公公,那老公公應答了一聲,立即行了禮:“奴才這就傳太醫。”

說罷,老公公衝著門外大喊了一聲:“傳太醫——”

林老太醫畢恭畢敬地從門外走進來,康德帝看著林老太醫,皺了皺眉頭。

“今日林愛卿倒是有閒,能管起這樣的小事來了。”

林老太醫衝著康德帝拜了拜,忙開口回道:“臣方才剛剛從皇后娘娘宮中出來,在路上恰巧遇到了公公,說是皇上找一個能做滴血驗親的,老臣下午無診,便索性跟著公公過來了。”

他轉頭一看,望見蘇相如一臉淡定地站著。

他假裝詫異地問了一句:“喲,這不是老臣的愛徒嗎?真是不知道又給皇上惹了什麼禍事?”

蘇清越看到來的是林老太醫,面上的表情十分難看,扯了扯榮貴妃的衣袖。

榮貴妃便對著康德帝道:“聖上,既然是要做驗證清白的事情,怎的能找了縣主的師父來,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公正啊?”

“娘娘是懷疑林老太醫的為人麼?”蘇相如立在堂上,面帶著笑意,沉靜地望著身居高位的兩個人。

“且不說微臣是今日用膳時才接到的口諭,要帶蘇姑娘來宮裡面聖,根本無暇知會別的什麼人。

就說林老太醫在宮中勤勤懇懇醫治幾十餘年,醫術和為人都是宮裡各個主子親眼見著的,又怎麼會徇私舞弊,幫助微臣扯謊呢?”

這話落進康德帝的耳朵裡,像是在提醒著他什麼。

康德帝清了清嗓子:“林愛卿的為人和醫術,朕都信得過,既然雙方都只要個清白的結果,那麼也沒有什麼好徇私舞弊的,直接開始吧。”

榮貴妃還想再說,康德帝卻豎起了手掌,止住了榮貴妃的話頭。

林老太醫道了一聲“遵命”,招招手,讓其他公公打了一盆清水來,放至在身前,說道:

“這古法記載,滴血認親有兩種法子。

一是滴骨認親。即用活人的鮮血,滴在死人的骨頭上,若是骨頭滲入血液,則兩者有親緣關係,若是不容,則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