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越自小徑另一頭拐過來,笑吟吟走到白側妃面前,後者見到她,巴掌大的臉一白。

“妾身給王妃請安。妾只是得知綠梅開了,所以特地來採擷回去,預備拿來插瓶。”

白側妃半曲著膝蓋,就連頭都不敢抬,目光緊盯地面,拿著綠梅花枝的手微微發顫。

“哦?是嗎?本王妃方才聽側妃笑得開心,這會子怎麼不笑,想來側妃的笑容,只有王爺才能看,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她走到白側妃面前,冰涼的手抬起她的下顎。

白側妃被凍得一激靈,雙腿發軟在她面前跪下來:“妾不敢,不笑是恐擾了王妃清淨。”

“既然知道擾人清淨,就該責罰,你說,本王妃應該如何責罰你合適?”她柔聲輕笑道。

李則憲娶正妃前,府中就已有一位側妃與幾位妾室,幾人雖有勾心鬥角,但還算能相處。

直至蘇家女嫁入王府,她們的惡夢就開始了,隔三岔五不是責罰,就是惡語相加。

這其中以白側妃最不受王妃待見,只因李則憲多喜歡側妃些,就被處處刁難。

然蘇清越家世顯赫,白側妃縱然心有不滿,也是有口難言,從不敢在李則憲面前說什麼。

“本王妃在同你說話,怎麼,側妃不笑,就連耳朵也不好使了不成?”她冷冰冰的聲音夾著夜裡的冷風,就如淬了冰的刀子,懸在人的頭頂,教人頭皮發麻。

“妾身吵鬧惹得王妃不快,應當掌嘴。”白側妃緊咬下唇,語氣柔弱,看似很是懼怕。

看著白側妃畏懼自己,在她面前就連說話都不敢大聲,方滿意地勾起嘴角:“很好。”

“愣著幹什麼?你家主子即說應當掌嘴,你應道好好地聽從吩咐才是,還不過去?”

蘇清越看向白側妃身邊的侍女,似笑非笑地攏了攏身上的白狐圍脖。她的眼神凌厲如刀,侍女被嚇得不輕,卻又不敢不從,瑟瑟縮縮走到自家主子跟前,猶豫著抬手打了她一巴掌。

她手上沒用什麼力氣,手下去都沒聽見一個響。蘇清越當即皺起眉:“看來側妃身邊的侍女未經調教,就連掌嘴這樣的事都做不好,黃鶯,去給她示範示範。”

得了命令的黃鶯微微頷首,上前把手輪圓了,一巴掌打在白側妃臉上。白側妃身形一晃,跌坐在雪地中,蘇清越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可學會了?”

侍女眼中含淚,知道王妃的人下手只會更狠,於心不忍地閉上眼,動手掌摑自家主子。

聽到清脆的聲響,蘇清越宛若聽見天底下最悅耳的聲音,冷哼一聲,心滿意足拂袖而去。

巴掌聲在花園中迴響,久久揮之不去。壓在枝頭的積雪落下,散落在雪地上隱匿蹤跡。

蘇清越走過王府長廊,經過一處冰湖時腳步微頓,侍女見狀忙問:“王妃怎麼了?”

“沒什麼,回去吧,本王妃乏了。”她別過眼,沒再去看湖面的冰層,這冰,結地慢了。

“今夜王妃要歇在哪兒?”侍女跟在她身後,近日王爺與王妃不睦,已有許久不曾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