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只需乖乖呆在驛站,或是出行時多在人多的時候,殺手則難有下手的時機。”

康德帝但凡想摘乾淨大慶的關係,就得讓拓跋留玉死得合情合理。

蘇相如“嘶”了一聲:“如若不然還有一個最冒險的辦法,就是不知公主有沒有膽量。”

“什麼辦法?”拓跋留玉激動地看著她,眼神彷彿在說,只要能活命,我什麼都聽你的。

她強地出奇的求生欲,令蘇相如有些意外。那日見這位小公主跋扈的模樣,還以為她會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

“公主可到陛下的面前去把事情挑明,再說明自己只要安全回到北疆,暗殺之事往後你可知字不提。”

蘇相如緩緩說著,這麼做其實甚是冒險,不成功便成仁。帝王之心難測,誰知康德帝下一步會怎麼走?

聽她這麼說,拓跋留玉就如被霜打了的茄子,氣餒地耷拉著腦袋。

“這個法子不妥。”

她笑容苦澀的勾了勾嘴角,“我不想出不了皇宮的大門,就依你說的第一個法子辦。”

方法敲定,三個人都沒再說話,略有些擁擠的馬車內,幾人相顧無言。

忽的拓跋留玉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興奮道:“不如日後我時常到太師府去,如此豈不更方便避過他的耳目?”

蘇相如、月奴:“?”

這位有些短根筋的北疆公主是不是忘了?

她的和親物件可是蘇相如的夫君。

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理應離得遠一些才是,她怎麼反而還想往上湊。

“你莫要多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如今我只想活命。”

拓跋留玉開口解釋。

唯恐蘇相如不相信,她接著道:“北疆兒女性情坦蕩,我絕無二心。”

聽到性情坦蕩四字,蘇相如憋笑憋的辛苦,她是不是對坦蕩二字有什麼誤解?

據她所知,北疆人可是一個比一個陰險,至於無涯,則有待考證。

不過就近幾日對拓跋留玉的瞭解看來,她確實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

“公主願意來就來吧。”

她沒有再多言,神色疲憊的靠在車廂裡。

抱著暖手爐坐了會兒,拓跋留玉的面色也紅潤些許,不再是開始的青白。

“你們這是要去哪?我記得你母親的喪事不是已經辦完了嗎?”

危機已解,放鬆下來後,她便拉著蘇相如兩個聊天。見自家主子懶懶的,月奴便率先開口:“去校場接太師老爺。”

“接他呀?”拓跋留玉愣了愣,眼底閃過一抹嫌棄的神。

對於這位險些害自己喪命的男人,她眼下可謂是好感全無。

蘇相如把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頓時覺得好笑。這位小公主的愛,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也好。

從董卿卿開始,她似乎總會在無意間救下自己的情敵,所幸兩位姑娘的性情尚可。

其實有一事蘇相如沒有說,但凡方才拓跋留玉有一絲不敬,她便會毫不猶豫一腳把這人踢下馬車。

“那待會兒我怎麼辦呀?豈不是要和他同乘一輛馬車。”小公主不情不願地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