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燙手山芋,蘇相如轉手丟到董夫人手上。遞給馬肅與阿真一個眼神,就轉身離開。

董夫人是將軍府主母,人鬧到自家門口,她不從嚴處置,便是心中有鬼。

蘇相如相信,董夫人會給出令她滿意的答案。三人走到遠人處,阿真才壓低聲音問:“夫人,那人分明是衝著您來的,您怎麼不親自處置,反而交給董夫人處理?”

方才跟在蘇相如身側,她聽著那醉漢滿嘴的胡話,當真是聽得提心吊膽。

“那人分明是受人指使,此事由我來處理,難免會再惹出別的事端,指不定還會鬧出殺人滅口這一出,交給董夫人處理最好不過。”蘇相如若有所思,對馬肅招了招手。

馬肅快步上前,對蘇相如躬了躬身:“不知夫人有什麼要吩咐?”

“去,查這支簪子原先被當在哪裡,再查何瀅曦與孩子的去向,我恐她們有生命之憂。”

蘇相如眉頭緊擰,何瀅曦性情堅毅,而那名醉漢是爛泥扶不上牆。

她帶著孩子離開是好事,但絕不會是以這種方式,如此突兀地一下沒了聲息。

背後推手即想到拿此事做文章,就是做出危害何瀅曦母子的事來,也不足為奇。

“是,屬下定儘快把事情辦妥,夫人放心。”馬肅接過銀簪,轉身迅速離開。

阿真上前扶住蘇相如,一臉敬佩道:“夫人好生厲害,方才那樣的情景,您竟不為所動。”

經過花園時,一陣清風吹過,廊沿上開著一片的紫藤蘿,在風中簌簌作響。

“明知道對方在等著你手忙腳亂,為何還要遂那人的意?”蘇相如抬手接住飄落的花瓣,何況對方說的那些,她壓根就不在意。諸如此類的話,她聽的可多了去了。

“驚寒應當醒了,你去廚房取些清淡的飯菜送過去,我去藥房煎了藥就來。”

蘇相如把手中的花瓣揚到風中,對阿真吩咐道。提及趙驚寒,阿真的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不過蘇相如看著別處,並未注意到她的異狀。

蘇相如熬好湯藥送去趙驚寒住處時,阿真正在幫趙驚寒舀湯,蘇相如進來時,她的手顫了顫,碗中的湯不慎濺出來。趙驚寒見狀接過她手中的碗:“罷了,我自己來吧。”

“阿真你怎麼了?近日你的面色似乎不是太好?”蘇相如把食盒放下,擔心地看她。

“沒,沒什麼。”阿真把頭埋得更低,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興許是,是感染了風寒罷。”

近日天氣反覆,確實容易生病。加之阿真陪同趙沁琅千里迢迢到雁門關,難免虛弱些。

“既然身體不適,這邊你暫且不用伺候,你先回去休息,我稍後給你煎一劑治風寒的藥。”

“夫人!這如何使得!”阿真惶恐地直襬手,不敢承蘇相如的情。

蘇相如見她這般有些哭笑不得:“好了,下去吧,你我之間無須這般客氣。”

在蘇相如的一再堅持下,阿真才為難地地退了下去。趙驚寒盛了一碗湯給蘇相如,示意她坐下:“府門那邊的事我聽說了,如娘以為此事是誰操手?”

“還能是誰?”蘇相如揶揄地看了趙驚寒一眼,“自然是傾心您的董小姐所為。”

這件事不難猜,從將軍府家僕的反應就能看出一二,他們生怕那漢子不能把事情鬧大。

趙驚寒苦笑,拉住蘇相如的手道:“抱歉,這回的事是我不查,讓如娘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