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帶著兩人走到偏院,蘇相如打發她退下,便和馬肅一同進了屋。

屋內,趙驚寒正半倚在床頭,翻閱著書籍。

思琪在一旁欲言又止得,瞧見她來,立即神色歡喜,戳了戳趙驚寒。

“夫人,您來了!”

蘇相如點點頭。

一旁的趙驚寒從書卷中抬起,眼神落在她身上,眼含欣喜,忙道:“如娘,來坐。”

蘇相如把準備好的藥材一一拿出,遞給思琪,又取出銀針,“我先替你診脈。”

說罷坐在床邊,搭上趙驚寒的手腕,一番診治下來,脈象與前兩天差別不大,這才囑咐思琪道:

“去把藥煮了吧。這藥一日三次,喝上三天,我再施針替你逼毒,再過一陣子便可毒清。”

“哎,小的這就去!”

思琪連連應聲,捧著藥往外去了。

而馬肅自進門後看見趙驚寒神色清醒,全然不似報告中提到的昏迷之態,便一直在旁瞪著眼睛。

瞧蘇相如和思琪都不覺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眨了眨眼,好似想明白什麼,拉著思琪低聲問,“原來太師昏迷是裝的?”

思琪白他一眼,指了指那處在施針的蘇相如,拽著他一齊離了房。

“你問那麼多幹嘛。少爺的心思哪是你我能猜到的,我們盡心盡力做好自己能做的就是了。你去打桶水,我去給少爺煎藥。”

馬肅嘿嘿一笑,伸手在嘴上一拉,“懂的懂的,這個嘛。小兄弟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那廂在屋內,蘇相如施針完畢,將銀針一一拔了出來。

趙驚寒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動作,只脈脈瞧著她。

突然,看見蘇相如手上盡是細小的傷痕,立即皺起眉,拉過她的手腕,細細端看。

手指撫過那些痕跡,輕聲開口,“這是怎麼搞的?疼不疼?”

蘇相如連忙把手抽回,“沒事,不過是昨天去山上採藥時被劃到了,沒什麼大礙。”

趙驚寒狐疑地瞧著她,兀得,趁她沒來得及反應,伸手捏上她左肩。

蘇相如吃痛,倒吸口冷氣,嚇得他立刻鬆了手。

“方才進來時便瞧你不怎麼動用這隻手,這又是怎麼回事?娘子,讓我瞧瞧。”

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蘇相如語帶不善,“你又不是大夫,給你瞧有什麼用。”

語罷,瞧他滿臉寫著擔憂,語氣稍稍輕了些,“我自己處理過了,只不過是脫臼了,已經正位,過幾天就好了。”

“娘子向來氣運甚佳,當初採藥也不曾有遇過什麼事,這次怎麼又是劃傷又是脫臼?”

怕他擔心,蘇相如本不欲說刺客一事,但眼看要瞞不下去,只好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雖然有意將驚險之處略過,草草幾句便了事,但趙驚寒聽了,卻從中覺察出其中的萬分危險出來。

他臉色本來蒼白,如今眉眼和兩頰反染了層薄紅。抓著蘇相如的手不自覺用力,怒道:“八皇子竟如此狠毒!下毒不說,還幾次三番要至你於死地!”

不等蘇相如開口,他便鄭重其事地看過來,“娘子,今後我們與八皇子關係只會更差,以後出門定要萬事小心,多帶些人。可千萬別再出這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