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很快啟程,不出半個時辰便出了城門。

馬伕是先前康德帝賞趙驚寒時賜的,姓張。

太陽逐漸落山,蘇相如掀起簾子看了眼,卻覺得有些不對。

怎麼越走越偏僻了?

她雖然沒去過邊塞,卻也知道這一路大多是官道,只有在靠近兩國邊界時才多是無人走的山路。

可這才出城門幾個時辰,車旁竟不見了其他行人!

眼瞅著馬伕越行越偏,蘇相如正想開口詢問,右眼眼皮卻劇烈地跳了起來。

她心頭一跳,伸手捂住眼睛。

阿真瞧她似有不適,擔憂道:“夫人,沒事吧?”

蘇相如搖了搖頭,卻警惕起來。

暗中觀察了兩側的環境,臉色越發難看,大聲喝道:

“停車!本縣主要出恭!”

那馬車伕卻是不聽,只顧埋頭往前趕。

出事了!

蘇相如攥緊了拳,掌心滿是汗,趙沁琅卻在一旁說起風涼話。

“這才走沒多久,姐姐怎麼就有三急了。照這樣趕下去,不知要多久才能趕到了!”

剛說完這話,她自己的肚子反倒叫了一聲。

面色突變,趙沁琅捂著肚子尷尬笑笑,見馬車還是未停,肚子裡又翻滾的厲害,忍不住高聲道:“誒,那個誰,讓你停車呢!”

眼瞧著車伕沒有停車的意思,也未搭理她們,再傻也察覺到不對。

趙沁琅眼中閃爍,露出一絲恐懼,驚疑地看著蘇相如。

半晌,磕磕絆絆道:“嫂……嫂嫂,你不會是專程騙我出京,想……想殺人拋屍吧?”

蘇相如氣笑了。

這腦子怎麼長的?

合著一旦出事,全是她的陰謀詭計?

虧她以前還警惕過趙沁琅,覺得有些城府,沒想到卻是個蠢的!

“誰有那閒工夫!”

蘇相如低罵了句,拿好自己的包裹,盤算著是否要跳車。

有歐皇體質在,她相信自己即便跳車也能毫髮無損。

可是阿真不行。

趙沁琅……她懶得管了!

抿著唇角,她拉過阿真的手,正欲開口。

變故卻是突生!

箭羽自道路兩旁的林中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