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驚寒點了點頭,面色沉靜,看不出來他信還是不信的樣子,蘇羨之心裡虛,不敢和他對視,就又低下頭去。

趙驚寒問道:“那你去取這枚令牌的時候,可曾在你主母屋子裡發現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蘇羨之想起那日躡手躡腳進入房間裡放下令牌的蘇清越,又想到柴姨娘那一番言語,說是他的孃親當日裡是死於蘇寧氏之手。

蘇寧氏和蘇清越倆母女本來就是連在一起的,一個人遭了罪,另一個必然也沒有好日子過。

但蘇寧氏是殺害他孃親的兇手,他若能借著這次這件事情的發酵,必定能讓蘇寧氏先受一番苦。

這樣想著,蘇羨之就搖了搖頭,裝作一副不清楚的樣子。

“那令牌就是從主母房中的櫃子裡找到的,沒有看見別的什麼可疑的人。”

趙驚寒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說道:

“好,此次事情還要多多感謝你,等你家姐姐醒過來了,我必定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她,讓她賞你一些好東西。”

語罷,趙驚寒便轉身朝著蘇相如的房間走去。

蘇羨之在原地,做出恭送的姿態,兩人都不知道,在趙沁琅院子裡朝這邊來的那條小路上,趙沁琅正躲在牆壁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婢女滿目擔憂地望著趙沁琅和她手裡那枚玉佩,猶疑著問道:“小姐,那這個還要給蘇公子送過去嗎?”

趙沁琅此時已經是雙目通紅的樣子,一臉難受地看著前方的蘇羨之笑著轉身的背影,氣得趙沁琅將手裡的玉佩狠狠摔進婢女的手裡,又生氣地將手裡的那坨金錢酥都砸在地上,氣呼呼地轉身走了。

“不送!送什麼送?!他既然落在我這兒了,便是我這裡的東西!我只當他是來我家暫住的,看他可憐才多跟他說說話,誰知道,他竟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要我嫁給他,我嫁給鬼也不會嫁給他的!”

如此說著,趙沁琅越發地生氣了,急促地呼吸著,扭頭就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去。

小婢女連忙追在主子身後,手裡捧著那塊玉佩,還給主子也不是,摔了也不是,只得好端端地捧在手裡。

她扭頭看了眼那邊的方向,暗道這蘇羨之雖然是個次子,但相貌端正,風度翩翩,蘇府在京城裡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便忍不住開口勸道:

“小姐,奴婢看著蘇公子其實倒也是個不錯的成親物件,您何苦這麼軸著不願意讓步呢?這總比嫁給夫人幫你相看的那幾乎尋常人家的啊……”

話還沒說完,趙沁琅就一把搶過那塊玉佩,揚手要在地上摔碎了,小婢女連忙伸手去攔住趙沁琅的手:“小姐!”

小婢女一臉的驚恐意味,那枚玉佩已經被她牢牢地握在手裡了,她才急忙說道:“這可使不得……千萬使不得啊!”

“您想一想,這枚玉佩即便不是蘇公子有意送給你的,也是在咱們屋裡丟失的。若是他日蘇公子想了起來,找你來尋這塊玉佩,咱們拿不出來,可不就是理虧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