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帝半倚靠在床榻上,看著今日上來的奏章,狠狠地嘆了口氣。

榮貴妃一身華服從殿外走來,手裡正端著一個玉質的托盤,上面放著一碗清甜可口的參湯。

榮貴妃將參湯放在奏章旁邊,迅速地瞟了一眼奏章上的紅字,收斂了眼神,繞到康德帝身後,替他揉捏起肩膀來。

“聖上也看了這許久的摺子了,該歇息一會。”

康德帝又沉沉地嘆了口氣,不經意似的伸手把桌面上的摺子合起來,又端起那碗參湯,喝了一口,又沉沉嘆了口氣。

“聖上為何事煩憂呢?臣妾已經許久未見聖上如此愁眉不展的樣子了。”

榮貴妃微微笑著,蔥指輕點在康德帝的面中,康德帝下意識地眉目舒展,笑了笑。

“左右不過是些朝政之事,天下之大,哪能有朕不操心的?”

如此說著,榮貴妃就又進一步敲打道:“臣妾雖然不懂這些,可聖上把這些東西都一個認埋在心裡,兀自難過,總比不上告訴臣妾,雖然臣妾不能幫到聖上,卻也能好好傾聽一番,和聖上同憂愁共苦難,聖上說呢?”

打探的意味太明顯,康德帝原本皺起了眉頭,又好似是想到了什麼,點了點頭:“也罷,難得愛妃如此關心朕。”

“眼下正值春季,正是邊疆遊牧民族南下春牧時節,遊牧民族利用春牧為藉口,解囊我朝北部疆土,騷擾邊疆,而我朝疆內北方民族又恰巧遭遇春旱,糧食供應緊張,加上外部民族的騷擾,造成了內外交困的局面。”

康德帝如此說著,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屬實是讓朕煩心,疆土不安,民不聊生啊。”

榮貴妃得到了想要的資訊,勾了勾唇,給康德帝揉捏起太陽穴來,柔聲在康德帝耳畔道:“聖上牽掛疆土安順,此心仁德,必能感動上蒼,找到合適的人來處理這些混亂的。”

一番安撫的話結束後,康德帝側躺在自己的龍椅上睡著了,榮貴妃出了殿門,朝著自己的宮殿走去。

身旁的婢女看著榮貴妃神采飛揚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娘娘這是打聽到了什麼好訊息?竟如此神采奕奕?”

榮貴妃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對身邊的婢女說道:“聖上如今正在為北部內外交困的事情煩擾,此前太子不是剛拿了參政的權利麼?待本宮回去寫個條.子,你且派人送出宮去給八皇子,他必定會有想法。”

榮貴妃說著,面上竟顯露出一絲得意來:“太子拿了參政的權利,我兒就要拿個兵權,兩兩互相壓制,才算不失得公平。”

小婢女忙行了個禮,恭敬地答道:“是。”

……

太師府內院裡,正是一副和諧畫卷。

蘇相如側躺在床上,興致勃勃地看著一本手裡的畫卷,而她身側的趙驚寒面向著她,也在看著什麼東西。

兩人互相不說話,空氣裡卻是一派靜謐的和諧感覺。

阿真端著藥進來,看到這樣一副畫卷,忍不住頓住了腳步,目光落在蘇相如手裡的書卷上,她靜靜地看著,面龐上還掛著微微的笑意,而坐在她床邊的趙驚寒,劍眉微蹙,正全神貫注地看著一張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