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則勤笑了笑,扶起那個小婢女,溫和地寬慰道:“你起來吧,本王明白,你沒有動機,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嚇破了膽子的小婢女連連點頭,蘇清越自知不好,怕得快窒息,渾身緊張地盯著李則勤和趙驚寒。

“你既然說來的是個小姑娘,不妨仔細描述一番,那個姑娘是何樣貌?”

眾人的目光又落回總鏢的身上,他似乎是沒想好這一茬,轉了轉眼,憋不出幾個形容詞,就挺了挺身,坐直,說道:“那夜裡月黑風高,我記不得那女孩的樣子了。”

“記不得了?”

趙驚寒勾了勾唇,“那你既然連來人的相貌都沒看清,又如何能辨得那人是否值得你去幫忙呢?興許,來的是個男的也不一定呢?”

“男的?”

總鏢心裡一喜,忙點頭,“也說不準,興許天氣不好,老夫一時眼花,將穿長袍的男子認成了女子,也不無可能。”

“好。”

趙驚寒繼續笑了笑,語氣溫和,循循善誘,“既然天氣不好,那麼你便說一說,這不知是男子還是女子的人來的時候,是哪一天的什麼時辰?”

說著,趙驚寒掏出了放在袖袋裡的京都天氣登記簿,鄭重其事地翻看了起來,便查詢,便說道:

“本官好幫你仔細看一看,看看最近得是哪一天,又這樣好的天氣,能讓人看不清長相?”

說著,趙驚寒抬眼看了那總鏢一眼,他額上已經滲出了細汗來,趙驚寒眯了眯眼睛道:“莫不是,是前晚,那可是個大風大雨之夜晚啊……”

一聽有這樣好的條件,總鏢立即應和道:“是,就是前晚!那風大的人睜不開眼,自然是看不清了……”

“是麼?”

趙驚寒笑了一聲,驟然湊近總鏢,將自己看得書頁轉向總鏢,“可惜本官看錯了,這是去年的天氣登基簿,今年的前天,天朗氣清,滴、雨、不、落!”

最後幾個字,趙驚寒是一字一頓清清楚楚地咬出來的。

總鏢自知自己被套了話,漏洞百出,嚇得立即磕了個頭。

“此事都是草民一人所為,與蘇府任何人都無關,這個令牌也不過純屬是巧合,蘇府囑託草民的另有其事,是草民看不慣蘇相如對蘇府的種種行為,擅自去殺她的。”

“事到如此,你還要替她們隱瞞。”趙驚寒皺了皺眉頭,指了指在總鏢身後默不作聲的兩個女人。

“你為她們做到如此地步,她們可曾替你講過一句話?你可知道,刺殺朝廷命官,是死罪?”

總鏢跪在地上,沉沉地答道:“草民知道。”

“是我。”

一直低著頭沉默的蘇寧氏忽然開口了,聲音沙啞,帶著些破釜沉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