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五年前在老家出生,而這位郎中卻是在京城,我是憑空和人通姦的嗎?”

蘇相如聞言一聲冷笑,“再者,聽說郎中今年剛過十七,五年前他也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

蘇相如冷幽幽的眼神在趙張氏身上掃過,“怎麼,嫂子如此言之鑿鑿,是你家的孩子這麼有出息,小小年紀就鬧大過別人閨女的肚子?”

“你放屁!”

趙張氏一張臉頓時鱉的青紫,指著蘇相如的手指不停的哆嗦。

“既然知道自己言語可笑,就收起你的粗鄙少出來丟人。”

她又看向趙周氏道:“母親可別忘了這裡是京城,不是以前的窮鄉僻壤。夫君才剛剛高中,即便現在出了意外,也是大慶的狀元郎。他的一言一行都有御史臺盯著,母親若是不怕丟人,影響了他以後的仕途,就繼續大聲嚷嚷鬧著去見官。我是不介意當堂對峙,就是不知道他這狀元郎會不會貽笑大方。”

“這……”

趙周氏彷彿被潑了一頭冷水,反手一巴掌就朝趙張氏的臉上甩去。

“小蹄子,看老孃不撕了你的嘴。”

她惡狠狠地等著趙張氏道:“少在這裡編排是非血口噴人,要是影響了老二的仕途,老孃就扯碎了你這張爛皮。”

“我……”

趙張氏的眼底閃過一絲恨意,卻完全不敢對婆婆趙周氏頂嘴。

她不甘心的瞪著蘇相如,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麼,哪想到她才邁出步子,右腳冷不丁絆倒了左腳,身子一趔仰面摔倒,一頭就扎進了那破舊的水井。

後院中又是幾聲尖叫。

蘇相如無視那雞飛狗跳的幾人,一臉歉意的對郎中道:“抱歉,讓先生見笑了。先生還是快點離開吧。”

郎中白著臉對蘇相如行了一禮,忙不迭的離開了趙家。

蘇相如抬手把趙頤安抱起,頭也不回的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趙家西南角,有一間無比破舊的小屋,原本就是個堆放雜物的柴房。

這宅子是趙老爺子還當職的時候住的,在趙驚寒高中後,聖上又賜還給了趙家。

然而趙頤安身為趙驚寒的嫡子,卻只被安排住進這麼個地方。

蘇相如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偌大的趙家只有這個孩子親近原主,雖然性格木訥了一些,但心裡眼裡只有原主那個母親,一點都不嫌棄原主醜陋。

至於另一個兒子……

呵,那個小白眼狼倒是遺傳了趙家的刻薄,年紀小小就刁鑽任性。

他在趙周氏面前嘴甜又乖巧,見了她這個親孃反倒是鄙夷又嫌棄,甚至還對原主動手吐口水。

可原主卻一心只想討好丈夫公婆,眼底根本看不見趙頤安,反倒是對嫌棄她的長子百般討好。

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長的。

“娘,你別生氣……”

趙頤安小心翼翼的看著蘇相如,手指眷戀的勾著她的袖子,生怕剛才護著他的那一點點溫柔是幻覺。

蘇相如頓時又一陣心疼,摸了摸他的腦袋問:“身上疼不疼。”

說著,她起身走向屋子角落的破木櫃,拉開櫃門在裡面翻找起來。

“娘,這屋子裡沒有傷藥的。”趙頤安吶吶的對蘇相如道。

看到蘇相如的舉動,他竟然莫名的猜到了她的想法,覺得孃親一定是想給自己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