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門口,是一位穿著衙役服飾的人,他低著頭,拿手擋著臉,似乎生怕人認出他來。

也顯得鬼鬼祟祟。

聽到卿酒的聲音後,那人拿開為了擋臉的手,壓低了聲音道:“酒姐,是我!”

“你是誰?”

卿酒走了過去,藉著從小視窗透出來的一點微微的月光,卿酒才看清,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古容。

古容身上的衙役服,是女子的,穿在他身上有些大了,不太合身。

卿酒臉上的防備瞬間消失了,她壓低了聲音道:“古容,你怎麼來了?”

這大理寺銅牆鐵壁,哪裡是這麼容易進來的?

而且古容跟她有關係,如果被人發現古容來找她,只怕會牽連到他。

古容低聲道:“酒姐,我擔心你。”

又是隔著牢門,將卿酒上下看了數眼,確定卿酒沒事後,聲音也輕鬆了很多:“酒姐,你沒事就好了!”

又是將視線投向牢房深處。

視線落到明蘭身上的時候還好,明蘭正靠牆睡覺,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

但當他將視線投到明芝和湯英身上的時候,他的面色,頓時凝結了。

雖然卿酒給明芝和湯英蓋上了衣服,但二人沒被蓋住的地方,那衣裳破碎,傷口斑駁。

不需多想,就能猜到二人身上發生過什麼。

古容怒了,攥緊了拳頭:“大理寺對你們用刑了?”

又是多看了卿酒幾眼:“酒姐,你有沒有事?”

卿酒直到瞞古容不住,道:“我沒事,明芝和湯英受了刑,但沒有性命危險,你別擔心。”

古容放下了一些心,但緊攥的拳頭,還是沒有鬆開。

他狠狠地一拳,要砸在牢門上。

被卿酒給接住了。

此時正是深夜,不少的牢犯都已經睡了,但也有一些還醒著。

而且牢房裡夜間也有衙役看守。

現在古容以衙役的身份過來,在這裡和卿酒交談,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麼事。

但如果搞出太大的動靜,那就不一定了。

而顯然,古容是偷偷進來的,身份一定不能被曝光。

卿酒道:“別鬧出大動靜來,小心招來人。”

古容的火來了一瞬,現在也平靜下來一些,點了點頭。

卿酒鬆開了他:“你是怎麼進來的?”

古容道:“我買通了一個衙役,夜間的巡邏沒有那麼嚴密,我可以藉著她巡邏的空檔,來見見你。”

卿酒點了點頭。

如此,只要不鬧出大動靜,待會古容就算是出去,只要小心些,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古容又道:“酒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酒姐,你放心,上刀山下火海,我和應應一定將你們救出來!”

卿酒道:“現在情況比想象的嚴峻。”

卿酒說著,回頭看了明芝和湯英一眼。

至少,她沒料到,進監獄的第一天,大理寺就對明芝和湯英用了重刑。

這麼來看,明天只怕輪到她和明蘭了。

情況很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