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曹桂花也就是解解氣,對自己的骨肉,她心裡頭可寶貝著呢。

曹桂花一通跑,脫臼的手更嚴重了。

村裡的張郎中恰好去山裡採藥還沒回來。

最近正是收割的季節,如果曹桂花的手不能幹農活,那活兒肯定都落在她和哥哥身上了。

池魚沉思一會兒,走到曹桂花的身邊,纖細的小手放在曹桂花那脫臼的手上,一擰。

“啊!你個死丫頭!你又幹什麼!”曹桂花痛得眼淚直飆,瘦削的黃臉看著池魚,像是要吃掉她一般,“臭丫頭,瞧瞧你乾的好事!我手要出什麼三長兩短,我明天就把你賣給人販子!”

“賣給人販子?你信不信,你兩個兒子會賣得更快。”池魚冷冷地道,拋拋手裡的錢袋,是她憑著原主記憶找到的,“幫你治手,醫藥費,不用謝。”

曹桂花聽到她威脅自己,急得跳腳,一眼就認出來是她藏起來的私房錢,更是抓耳撓腮,而池魚已經拉著池林進了小柴房,關上木門。

池魚喝完哥哥熬的藥就被催著睡下了,直到半夜下雨才被冷醒,身上蓋著屋裡僅有的一床破被子,哥哥則是整個人蜷縮著睡在旁邊。

池魚清冷的眸子裡全是溫柔,關上窗,把被子分一半給哥哥,進入了夢鄉。

“池小魚!別躺在床上挺屍了,死了沒有?沒死就起來做飯!你想讓你爹爹餓著下地裡麼?”曹桂花天才矇矇亮就罵罵咧咧推開小柴房的門。

她曹桂花什麼時候受過昨晚那種窩囊氣?

一個小丫頭而已,還不信她能翻天了!

涼水落在身上,池魚一個激靈,睜開墨眸,不由打了個寒顫。

曹桂花臉上沒有肉,原本少齡白嫩的肌膚早已變成黃色的薄皮,身體又瘦又直,像根竹子。穿著粗布補丁的衣服,鬆鬆垮垮,跟個禿鷲似的眼神,差點沒讓池魚一木棍砸過去。

這臭婆娘,還真是有種讓人想要把她掐死的衝動。

不僅嘴毒,心也是黑的。

要不是紫檀木戒讓她的身體恢復,曹桂花淋下來的冷水能要了她的命!

少女起身,揉揉太陽穴,記憶裡,原來的池魚確實天沒亮就要起床忙活早飯,可對於生物鐘在七點半的人來說,這是相當痛苦的一件事。

“趕緊地,沒死就別想偷懶。”曹桂花踹了一腳還躺著的池林,後者還是一動不動。

她還要踹第二腳的時候,一道凌冽的冷光掃過來,池魚伸手一摸,哥哥發燒了。

“我哥高燒,得去看郎中。”池魚盯著曹桂花看,說道。

曹桂花一聽要花錢,“呸”了一聲,“晦氣,兩兄妹沒一個好東西,這麼點病,熬熬就成了,趕緊地,做飯去!”

池魚攥緊雙拳,看了哥哥一眼,又鬆開,她不能衝動,他們現在還得靠著這個家。

“哥,你怎麼起來了?”等吃著早飯,池魚看著哥哥虛弱地走出來,純色蒼白,面色泛青。

曹桂花鄙夷地看池林一眼,在池立根面前不好太過,壓下嗓門嘀咕著,“裝什麼裝,農家的孩子不幹活就只能餓死。”

池魚聽著,沒說話,站起來勺了一大碗粥給哥哥,又拿了個大餅子。

“你個死丫頭又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