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看到那份供詞時,祝陽焱就已經相信了七分,現在再看到這錠官銀,他已經基本全部相信了。

把自己的兒子叫出來對質,還是算了吧!那小子讀書雖然還不錯,但經常神經兮兮的,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更麻煩。

此時他在想著,如何應對紀家公子和蘇小姐,以最小的代價來化解當前的危機。

他是隻老狐狸,他知道先開出條件的,肯定是輸家。於是,祝陽焱試著問道:“不知紀賢侄想如處理此事?”

紀風嘆了一口氣,搖著頭說道:“祝大人,草民家的店鋪被燒了個乾乾淨淨,您說,我能如何處理呢?”

祝陽焱打著哈哈說道:“店鋪的事好說,前幾天,徐家被強人滅了滿門,他家的店鋪一直空在那裡,成了無人之主!本府做主,把徐氏酒莊那個店鋪,贈送給你如何?”

紀風苦著臉說道:“祝大人,您有所不知,店鋪裝修太費銀子啦!那燒烤店光裝修就花了二千多兩銀子,還燒燬了近萬支啤酒。這幾天還得歇業,選止裝修,又得損失近兩千兩。草民命苦呀!”

祝陽焱當然不信,一個燒烤店哪可能損失那麼大。但自己兒子的小命握在別人手上,不出點血看樣子不行。

於是,一咬牙,一狠心說道:“徐家那三個店鋪全給你如何?”

“祝伯父,您還別不信,那燒烤店侄女去過兩次。每天的營業額都在一百八十兩上下,每天的稅金都得交近二十兩。”蘇荷說道。

祝陽焱心裡咯噔一下,要真如蘇小姐所說,徐家那三個店鋪確實不夠賠他家的損失。只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

只聽紀風又幽幽的說道:“我家的兩名護衛,身上多處燒傷,到現在都還沒脫離危險,您說我如何向他們交代?”

祝陽焱再次一咬呀,說道:“徐家還有良田萬畝,一併給你。而且他們家的田地,就在你家的田地附近,離脊江村就五里路。”

紀風想了想,好像也差不多了,不過說了老半天,這老小子還是一毛不拔,都是別人那裡弄來的。但不管怎麼樣,都得讓這老小子出一點血才行。

於是,紀風說道:“再加二千兩現銀,不是我個人要。我家燒烤店著火,左鄰右舍也跟著遭了不少災?小子要拿著這些銀子去堵住他們的嘴,不讓他們說些流言蜚語出來。”

祝陽焱爽快的答道:“成交。”

其實徐家被滅。祝知府從他家抄出一萬多兩現銀。遣散了那十幾個丫鬟婆子,和徐家這幾十號人的安葬費用,總共才花了一千來兩。

其餘的銀子,全部進了祝知府的腰包。說白了他祝陽焱,才是最大的贏家。所以他才會爽快的答應。

紀風見好就收。畢竟自己只是地主家的少爺,一個草民,手上更沒什麼勢力,暫時還不敢跟知府大人死磕。

看樣子要安心的當一個小地主,也不是那麼容易。必須得有保護自己的力量才行。

不過肯定不能,就這樣放過祝文賦,多少給他一點教訓才行。於是,又說道:“想來祝知府也不想貴公子和在下一直衝突下去吧!”

“那紀公子又想如何處理呢!”祝陽焱面上看不出表情說道。

“草民想,祝大人應該有辦法讓貴公子離開揚州一年半載。到時候時間一長,在下和貴公子見面之時,恩怨已經忘卻,說不定還能做朋友。”

祝陽焱想了想,自己的兒子馬上就得去長安參加科考。讓他提前幾天去也沒什麼問題。只是讓一個平民逼到這種地步,有些難以接受。但也沒辦法,誰叫人家有靠山呢!

於是,祝知府答應了下來。

從知府衙門出來,紀風身上多了一堆地契。

拉著二千兩銀子,往燒烤店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