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鐵匠鋪,紀風來到謝偃的宅院。

謝偃正在為學生們講《中庸》。紀風沒去打擾,而是站在最後面,靜靜的地把這節課聽完。

等學生們散學後,謝偃說道:“回來啦!流民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如果你是知府,如何應對!”

謝偃這是在考究紀風。畢竟,光有才華不行,還得學會處理事情。否則,以後在朝堂之上,如何生存。

誰知……

“流民的事,小子已處理好了。但小子缺人才,所以過來找您,看看您老有沒什麼好推薦的。”紀風說道。

謝偃剛講完課,有些口渴,正端起茶杯準備喝水。聽到紀風這樣講,愣住了。只有手在倒水,卻忘了喝水的動作。直到水倒到身上,他才反應過來。

紀風連忙接過水杯,又提起衣袖幫他擦了擦水,埋怨道:“您老,怎麼啦!”

謝偃沒回答他,而是反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流民的事你已經處理好了!?”

“是呀!”

這回謝偃確定自已沒有聽錯。但這小子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可聽說,知府這兩天為流民的事,吃不下,睡不香,正肝火上升呢!

而這小子竟然悄無聲息的處理好了!可能嗎!

於是,謝偃問道:“那你說說,你是怎麼處理好的?”

“很簡單呀!小子收購災民手中發了芽的麥子,再給他們提供一份活計。”紀風輕飄飄地說道。

謝偃看他這欠揍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

你小子說得輕巧,收購災民手中發了芽的麥子,你算過要多少錢嗎?

給災民提供活計!!那可是近千人!而且不是一天兩天,至少得有一年半載,災民才緩得過來。你小子又能提供什麼活計給災民呢?不要到時候災民沒安置好,你自己也變災民了。

看著鐵青著臉的謝偃,紀風很識時務地閉嘴了。也不知這老頭咋回事,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老實交待,你收購那些發了芽的麥子有何用?”謝偃黑著臉問。

“造啤酒。”紀風答道。

又是一個新名詞,謝偃沒聽說過。不過從紀風口中說出了,他也就見怪不怪了。但啤酒究竟為何物他得弄清楚。

於是,謝偃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問道:“啤酒又是何物?”

“一種熱天喝的低度酒,男女老少皆宜。”

謝偃點了點頭,這關算是過了。但給災民提供活計這事,他還得弄明白。

於是,他繼續問道:“那你如何給這近千災民,提供至少半年的活計。”

“小子不是要辦啤酒作坊嗎!那就肯定要人做事。而且小的不僅要辦啤酒作坊,還要辦造紙,燒磚、瓦,還有肥皂的作坊。”

“這千把人,小子不僅不覺得多,反而覺得人不夠用。而且可能的話,小子希望災民們一直在我的作坊工作下去。不用回去種田。”

“之前我沒去弄這些,首先是沒人;其次,我紀家的家底也不夠支援我同時鋪這麼多產業。其三、我紀家雖算不上富裕之家,但也生活無憂,沒必要折騰那麼多。”

“現在,這麼多災民受苦,小子總得為他們找條活路。而且我家的精鹽已經上市,小子相信,精鹽肯定能暢銷。有了鹽業的支援,另外幾個產業就能辦得下去。”

為了不讓謝偃繼續追問,紀風半真半假,義正言辭的一口氣說了一大堆。

果然,把謝偃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