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偉與陳森的關係,小飛豬的人都已經看在了眼裡,上班的這一個星期以來,金偉沒事就往陳森的辦公室跑,畢竟小飛象的人手可比小飛豬多的多,金偉在臥龍山更多是充當包工頭的角色,他本身不用幹活。

於是金偉的值班時間,幾乎都成了他打交道的時間,在加上金偉出手大方,有王明輝這位金主的支撐,金偉的名字已經在臥龍山殯儀館相當響亮。

雖然是個外包工,但臥龍山的不少正式工,都已經跟金偉打成了一片,稱兄道弟,在酒桌上把酒言歡。

張龍與老包根本看不到另一層面,那便是王明輝與楊青聰也已經打成了一片,小飛象已經將小飛豬在臥龍山包圓了。

小飛豬除了負責屍體與骨灰這一塊,他們插翅難飛,所以從徐缺的角度,非常好理解金偉的下一步動作。

“你們想多了,他們下一步棋,就是沒有棋。”徐缺公佈了自己的答案。

“不應該吧?”

張龍搖頭,老包也跟著搖頭道,“金偉可是小人性子,他會就這麼放過咱們小飛豬?”

老包咬了咬,問到了關鍵處,“那萬一骨灰丟了,怎麼辦?咱們還不是替罪羔羊?”

“那也要看苦主有沒有發現,這裡頭不是分倆中情況嗎?”

徐缺如智珠在握,“第一種情況很好理解,那便是苦主發現了,然後金偉與小飛象將屍體與骨灰丟失的責任,都推到咱們頭上。”

“第二種那便是苦主沒有發現,咱們也沒有發現,那不是你好我也好,大家繼續相安無事下去。”

張龍瞪大了牛眼,接話道,“徐缺,你的意思是說,金偉一開始就不打算報復咱們?這怎麼可能!”

先不說金偉與小飛豬的個人恩怨,就是王明輝與徐缺的個人恩怨在裡頭,金偉與王明輝會無動於衷?

任由小飛豬吃著王明輝的紅利?

徐缺搬出了一個空酒瓶子,放在桌子上道,“這就是王明輝!”

說著,徐缺又從地上拿出了一個空酒瓶道,“這是我。”

嘩啦啦。

徐缺將喝剩空的酒瓶子,悉數全都搬上了桌子,“你張龍,包叔,老馬……”

徐缺對著一堆空酒瓶子擺起了龍門陣,“你們不是一直在猜金偉與小飛象的意圖嗎。”

“是!”張龍與老包對視了一眼,似乎有點看出了苗頭,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但徐缺拿空瓶子作比喻,似乎讓他們明白了一些。

“他們目的很簡單,接著之前的假設,小飛象的人一直在臥龍山內偷東西,一直偷,一直沒有被發現,這是不是合乎小飛象的利益?”

“王明輝這麼重視臥龍山專案的本質是,拿屍體換人情,那就是一直偷一直爽,從王明輝的角度講,他幹嘛要弄死我們?他也沒有理由會弄死我們。”

“而且我斷言三個月後,若沒有特殊情況,王明輝還會建議臥龍山,讓咱們小飛豬繼續留下來在籤三個月,乃至三年的合約。”

老包瞳孔微眯了起來,“這是為什麼?被你教訓過的王少又這麼好心?”

張龍卻已經有點看出了苗頭,大氣不敢出道,“徐缺,你接說。”

“天下是不是沒有不透風的牆?”徐缺對著一堆綠色的空酒瓶,冷笑一聲。

“是。”張龍與老包重重點頭。

既然是一直偷一直爽,那王明輝就沒有理由讓金偉與小飛象停手的理由,畢竟他花這麼大的力氣讓小飛象中標臥龍山專案,怎麼會有停手的一說?

“那隻要到事發那一天為止,我們小飛豬就一直是小飛象的背鍋物件,直到事發那一天……”

說著,徐缺猛的剛才比喻成小飛豬的眾多酒瓶,悉數推下了桌子,頓時噼裡啪啦聲響徹了整個小飯館。

在這種小飯館喝多了是常有的事,老闆只是暼了一眼,便沒有在管。

這時老包與張龍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小人報仇也同樣如此啊!”

“王明輝,金偉,小飛象是想把咱們一鍋端了,將事發之前,所有黑鍋都扣在我們幾個人的頭上,讓咱們所有人死的不能在死!就如同這腳下的酒瓶。”徐缺猙獰指著地上道。

老包與張龍齊齊看著地上的玻璃渣子,徐缺比喻的太恰當了,王明輝與金偉帶所帶的小飛象這是準備讓小飛豬的所有人都牢底坐穿。

別看他們現在拿錢爽,但只要拖的越久。屍體與骨灰丟失的越多,小飛豬等人到時候定罪越大,他們現在所獲得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拿回去,是那種牢底坐穿的下場。

“其實王明輝一直想找一口鍋的,咱們只是順帶上了賊船而已,正合了他的心意。”說著,徐缺猛灌了一口啤酒,三人久久未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