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龍。”

張龍剛想自我介紹,想要眾人賣點面子,便被二十幾個混子咋咋呼呼的聲音,給碾壓了下去。

“滾一邊去,我們王少找的不是什麼龍,或草,我們找的是一個姓徐的小子。”

“來的人挺多啊,徐缺你怕了當起縮頭烏龜了?”

“徐缺,你誰有膽子做,沒膽子認了?”

老包剛想上前解釋,希望事情又挽回的餘地,但徐缺的下句話,幾乎石破天驚。

“怕?要不要我把你腸子拉出來,寫一個怕字!”

徐缺站到了眾人面前,這下更成了眾矢之的。

“敢叫囂把腸子拉出來,小子,你也不打聽打聽,雷迪斯的二樓是什麼樣的存在?”

“給你爸爸們睜大了眼睛,我叫鼠哥,旁邊是你豹哥,雲哥,飛哥。”

…...

一群紋龍畫骨的大漢中,也站出一個子矮小的小混混指著一幫人介紹道。

一般情況下,在行內地位最低的人,才會做這種溜鬚拍馬的事情。

若換成在十年前,像老鼠這種級別,根本都沒有資格站在張龍的面前,但張龍已經不是十年前的張龍了,而老鼠也不是曾經在網咖廝混的小流氓。

雷迪森二樓的檯球室,其實就是保安部,是王明輝為鎮場子在社會上招攬的一幫人,這種部門一般的娛樂場所都有。

只是王明輝的場子,做的比別人更大,坐鎮的人在東海臺面上更有名號罷了。

“跟他們廢話這麼多幹什麼。”

人群中,一個上身赤果的黑大漢大包大攬,喊話張龍道:“龍哥是吧,你識趣點的就給王少好好鞠個躬,道個歉,你砸小飛象場子的事情就算揭過去了,否則別怪我不念當初的情義。”

“黑哥,這事還需要麻煩你嗎?我們出馬就行了。”這個黑哥的人,似乎在雷迪森酒吧中很有威望,他站起來,立馬就有一波人吹捧。

“非要道歉不可?”張龍眼眸微眯,似乎對這個黑子也有忌憚。

“不光是道歉,王少點名要讓我廢掉一個叫徐缺的兩條腿,你自己看著辦吧!”黑子氣焰囂張道。

徐缺這時想上前一步,卻被張龍攔住:“別衝動!現在是在他們的主動場,這個叫黑子的不簡單。”

“你認識啊!”徐缺有些沒心沒肺道。

“當然認識。”張龍為了緩和氣氛,主動給徐缺散了點菸,然後隔空給黑子也扔了一根,但對方沒接。

在社會上打交道,當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男人遞煙時,你若不接,那便是不給面子。

黑子的這一舉動,等於代表了在三樓王明輝的態度,今天這事,已經沒有善了的可能。

“我當年的一個小弟。”張龍自己給自己點上。

“怪不得別人都叫你一聲龍哥。”

徐缺也給自己點上,而且猛吸了一口,猩紅的菸頭在雷迪森二樓的檯球室內,散發出點點星光,徐缺躲在煙霧後頭的眼珠子,越發透亮。

在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徐缺還不忘打趣張龍一句:“你當年的小弟都混的這麼好了,怪不得人家沒把你放在眼裡,實在不行你就回去跟萬總混唄。”

張龍擺手:“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十年前,我也打不過黑。”

“這麼能打?”老包被嚇壞了。

因為這叫黑子的蠻大漢,現在看著也就二十多歲,十年前他豈不是十五六歲?

老包這才意識到,他們這群人是羊入虎群啊,根本是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