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不是十年前了,那個時候砍了人,花點錢,只要苦主不是那種不開眼,非要死活要上告的那種,刀傷一萬,拳腳傷幾千塊錢就能搞定了。

可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也在進步,現如今只要有傷勢證明在手,苦主只要堅持上述,一個輕傷沒有十萬二十萬根本下不來。

上個星期,老包頭上縫了十一針,是妥妥的輕傷,老包只管金偉與小飛象公司要了兩萬塊,這已經是厚道的不能在厚道。

金偉也不能睜眼說瞎話:“老包這事確實做的厚道,可他的厚道也不是白給的。”

“我捱了小子一拳,也算是在東海的江湖上折了面子。”

“張龍,你不要跟我扯什麼一馬歸一馬的事情,我打了你們小飛象的人,你們小飛象的人也還了我一拳,我們還補償了兩萬,答應你們一些條件,這筆賬我們已經兩清了。”

張龍眼眸微眯,不敢在小噓金偉,雖然江湖已經不是打打殺殺,但盜亦有,你想要在社會上立足,最起碼的理還是要說的過去的。

金偉打了老包,徐缺打了金偉,在加上兩萬塊錢的補償費用,等於說輕傷的事情一筆揭過。

張龍自知在扯這皮也沒什麼意思,作為東海小飛豬外賣站的負責人,他點住了金偉的要害:“那你們小飛象搶了我們的活,還搶了我們的人,這筆賬該怎麼算?”

小飛象的二十幾號人,立即向徐缺這邊人頭雲動。

金偉一擺手制止道:“龍哥,我叫你一聲哥,那是給你面子,可你也不要給臉不要臉,上來就血口噴人,我們什麼時候搶你的活了,你又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搶了你的人?”

“小峰,老馬,你們別藏了,我看見你們了。”張龍指著一群穿藍色小馬甲中,最靠後的那兩人吼道。

“小峰?是胡小峰?這丫的,不是咱們小飛豬的人嗎,他怎麼跑到小飛象公司來了,他人呢?”孫陽跳起來在人群中觀望。

孫雷更是虎著臉,繞到一堆藍色馬甲的後頭去抓人,果不其然,一老一小就躲藏在人群的最後頭,這下小飛豬這邊炸鍋了。

因為胡小峰與老馬,早上還在小飛豬那頭上班,可中午就跑到小飛象這頭,還穿上了人家的工作服,這不是赤果果的打臉嗎?

“胡小峰,你幾個意思啊,別以為你換了一聲馬甲我就認不出你了,當初你偷走無路,三天三夜沒有吃飯,可是我們兄弟給你一口飯吃,拉你進的小飛豬,你現在翅膀硬,都會叛變了?”孫雷指著一個穿藍色馬甲的瘦弱男子道。

胡小峰自知理虧,拼命的往人堆裡擠,孫雷還想抓人,卻被小飛象這邊的人直接推了出去。

“老馬,你也叛變了?”老包心頭一痛,他跟老馬可是幾年的同事了。

當初小飛豬外賣站成立的時候,他是除了自己與李福,最先進站的老員工。

“包叔,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千萬別怪我。”老馬還算厚道,上前一步對老包微微鞠躬,說了句良心話。

“這我能理解,以前李福海在的時候,咱站裡管理的是有些混亂,現在小張跟我接管了站裡,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跟我回去。”

老包這個老好人也頓時火大,拉起老馬就往小飛豬的陣營走。

老馬就是紋絲不動:“老包,我這馬甲都套上了,脫是不可能脫的。”

“為什麼?”老包眼眶微紅道。

他們這些底層人也是講義氣的,他不相信老馬是那種輕易叛變的人,老馬看了看金偉。

得到後者的同意後,他這才將目光重新對準老包:“小飛豬是幹不過小飛象的,兩家平臺業務相近,小飛象這邊接了大活,會跟東海殯儀館簽訂長期合同,我們作為外包臨時工。”

“包叔,你也知道殯儀館的油水有多大了,小飛象這邊老人少,年輕多,有些髒活累活沒人幹,所以我就過來了。”

送到殯儀館的屍體,有年輕的有老的,有自殺的也有出車禍的,殯儀館的活雖然來錢快,但是有些屍體死的時候太慘,年輕人還是下不去手。

只有老馬這種有經驗有膽識的老人,才能配合殯儀館那邊的工作,所以小飛象主動挖了老馬過來,他順帶就自己的舍友胡小峰也帶了過來。

“金偉,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殯儀館的活,一直是咱們兩家平攤的,你現在又挖走了我們的骨幹員工。,我張龍還沒有死呢,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

張龍的氣勢節節攀上,金偉也知道露餡,梗著脖子道:“我沒話可說,今天你張龍有什麼招,我都接著……”

“接你麻痺!”

張偉話還沒說完,下一秒他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頭髮情的公牛撞到般,直接原地起飛。

在空中時,金偉就看到了以徐缺穿著黃色馬甲,衝進了小飛象的藍色馬甲方陣,等到他落地,小飛象這邊已經被徐缺放倒了三個人。

嘭的一聲巨響,金偉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激起好大一片塵土,小飛象的剩餘人馬這才反應過來。

“小飛豬的搞偷襲,還敢打偉哥,兄弟們跟他們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