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的出奇,每個人都低著頭擺弄著自己手裡的花,看得出來都很害怕這個催夫子。

聽說,這個催夫子是太后身邊的老人,教她們插花已經有好七八年的光景了。

傅九笙仰著頭,一點不畏懼的同她直視,然後問:“那除了這個,還有什麼是我必須學的?”

“琴棋書畫,品茗、焚香。”催夫子道:“熟讀女戒、女訓,詩酒花曲需得知曉一二。”

傅九笙光是聽著,就覺得好一陣頭疼,她反問道:“為什麼我要學這麼多?”

這不問還好,一問,催夫子的臉色就更冷了,她舉起手裡的戒條,示意傅九笙將手伸出來。

那強大的壓迫感,讓傅九笙猶猶豫豫的伸出手,只聽“啪”的一聲,戒條落在她掌心,傅九笙疼的立馬收回了手,皺著眉頭朝著掌心吹氣。

這戒條又細又長,打手心真是鑽心的疼。

一旁的人都低頭不敢作聲。

不等傅九笙緩過神來,就聽催夫子冷聲道:“姑娘世家顯赫,此等話,不該出現在姑娘口中。”

說罷,催夫子轉身回到講臺上,道:“今日我所講的,還請各位姑娘記清楚了,下一堂課,就拿出諸位的成果來。”

“是。”一眾人齊聲應答。

催夫子拿著戒條,宣佈了下課,離開之際,她凌冽的眸光還看了看傅九笙,似乎在警告。

傅九笙摸著還有些疼的手心,自是不服氣的,她就隨口一問而已,不說就不說唄,也用不著賞她板子吧?

“催夫子的話你都敢接?”傅九笙起身,正準備離開,就聽見有人道:“你還真是一個勇字形容不了的。”

傅九笙轉頭,看過去,就見一個同她年紀相的姑娘單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她,眼底帶著笑意,俏皮可愛。

“我叫穆禾兮。”她湊到傅九笙跟前,道:“我爹是兵馬大元帥,母親是暮歌城長公主,你叫什麼?”

傅九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乎並無惡意,她道:“傅九笙。”

穆禾兮疑惑:“你是顧家三小姐,那為什麼姓傅?”

傅九笙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一旁的顧念青道:“因為她是私生女,可能連自己的親孃是誰都不知道,父親說怕她在外面受委屈,想將她接回來,不過是客套話罷了,她還當真了,竟真敢回來。”

傅九笙聞言,眸光一寒,冷眼看向一旁悠哉收拾東西的顧念青,不知是不是這句話觸到了傅九笙的逆鱗,她的臉色尤為陰冷。

傅九笙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顧念青聞言,一愣神,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傅九笙:“你罵誰是狗呢?”

“誰接話,就罵誰唄。”

傅九笙語氣冷漠,似乎沒有退讓的意思。

學堂裡的姑娘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穆禾兮跟顧家姐妹了。

預感大事不妙,顧書瑤上前拉了拉顧念青,道:“算了,走吧,今天大姐從宮裡回來,想必是給咱帶了不少好東西的,咱就別在這兒耗著了。”

顧書瑤說著,想將顧念青喊走,可顧念青也是個不服輸的,她一把甩開顧書瑤的手,氣沖沖的朝著傅九笙過來。

“姓傅的,我忍你很久了!”顧念青咬牙道:“不要以為會點騙人的戲法我就怕了你了!”

傅九笙輕笑,順勢坐在案桌上,她雙手環抱,眼波流轉之間透著一股子痞味。

她笑問:“那你想怎樣?”

顧念青揚手就是一巴掌呼過去,傅九笙頭一偏,躲過了她打上來的巴掌,接著一腳踹過去,正中她的小腹。

伴隨著一聲慘叫,強大的衝擊力讓她整個人從身後的案桌上後翻了過去,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

“念青!”顧書瑤忙上前,將顧念青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