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們可能不是被妖怪殺死的。”

兄妹兩正聊著,上前檢視屍骨的男人卻發出了疑惑:“如果是被妖怪殺死的,不可能被吃的這麼幹淨,大妖只食人心,只有小妖才吃人肉,瞧他們的裝備,應該也是幾個修道之人,會這麼輕易的就被幾隻修為低下的小妖擺平了?”

說罷,他轉眸看向傅九笙,眼眸微眯,這話似乎是專門說給傅九笙聽的。

“姑娘,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男人眸光微沉,接著問她:“這三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

“……”傅九笙看著男人,沉默片刻,卻轉頭看向身邊的顧修寒,那欲哭未哭的樣子,著實惹人憐惜,她道:“我不知道。”

顧修寒眸光微動,他轉眸看向男人,呵斥道:“墨若渝,你嚇到她了!”

墨若渝冷笑,接著道:“要我說,這戈壁灘的妖還真是奇怪,放著你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不吃,為什麼偏盯上幾個皮糙肉厚的壯漢?”

“你什麼意思?”顧修寒起身,擋在傅九笙面前,正好阻隔了墨若渝的視線。

墨若渝在懷疑傅九笙。

濃濃的火藥味瞬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傅九笙伸手,拉了拉顧修寒的衣角,道:“哥,算了。”

顯然,顧修寒也並非真的想和他動手,只是出於警告,於是,他又坐了回去。

墨若渝也識趣的沒再說什麼,只是眼眸中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看了一眼傅九笙,便走到一旁生起來的火堆前取暖。

傅九笙看著他,眸光淡漠。

銀川墨氏,仙門百家之一的大世家,地位僅次於洛水傅氏。

墨若渝,是宗主墨離的兒子。

這小子看起來有點本事,傅九笙暗想道,自己得小心點才是,畢竟獵妖法術不可用於凡人,是獵妖師之間的規矩。

銀川墨氏向來是寧殺錯不放過的主,這小子想來也是個狠角色,雖然他並不一定是她的對手,但傅九笙志不在此,沒必要多花心思。

夜裡,前半夜風沙呼嘯,“嗚嗚”的聲音吵得傅九笙睡不著覺,到了後半夜倒是平靜了下來。

傅九笙實在難以入眠,索性就打算出去走走。

“外面可能有吃人的妖怪。”

傅九笙的腳還沒來得及踏出去,身後就響起一個陌生而清冷的聲音。

她一愣,轉眸看過去,就見坐在一旁的閉目養神的君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

兩人四目相對,傅九笙很是警覺,她環顧一圈四周,確定大家都沒醒,她才玩笑道:“您看我像不像?”

君生沒有搭腔,只是眼神冷漠的看著她,傅九笙皎潔的一笑,轉身出去了。

戈壁的夜晚很冷,也很安靜,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

她仰頭看著漫天的繁星,腦子裡又想起先前師傅逐他出師門時候說的話。

他說:“傅九笙,你魔性難除,本尊教不了你,離開洛水,跟他們回暮歌城去。”

傅九笙知道,這不過是他的藉口而已,可心裡就是很不舒服。

什麼叫魔性難除?什麼叫教不了?

並非她妄自尊大,放眼整個東起大陸,她算得上是獵妖師同輩中的佼佼者,甚至於就算是大她幾個輩分的人,都未必有她厲害。

正想著,突然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響,她警覺地轉身,就見一把尖銳的小刀對準了傅九笙的脖子。

“你別裝了。”是墨若渝,他竟然尾隨傅九笙出來了。

他冷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跟著我們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