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石紐是‘生之紐’,其餘九個都是‘死之紐’”。

一直沒說話的冷君寒,指著石壁之上長得一般模樣的突起,突然開口。

“如果按上‘死之紐’,這石門上的石刺就會萬箭齊發,神仙都難逃一死。”。

這道石門設計確實巧妙,非冷家人即使闖入到這裡,不明底細,也是“九死一生”啊!

石門開啟,並沒有如同意料中般看到出口,出現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個洞外洞!藉助內洞昏暗的光線可以發現,外洞要粗糙的多,四周是凹凸不平的土壁,略顯得有些潮溼。

冷君寒從懷裡拿出拿電筒,走在前面領路。約走百十幾步,才到了出口。出口處是一個圓形的大坑,就像一個獵人做的陷阱一般,坑裡長滿了一人高的蒿草類植物,將洞口巧妙地遮住了。

“師兄,一切拜託了!”。

冷君寒不知什麼時候已收好了電筒,對冷清拱了拱手道:

“多多保重!”。

冷清用力的點了點頭。

“師弟保重!”。

然後縱身一躍,出了土坑,略微辨了辨方向,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冷清連夜離開了天鶴谷,帶著小孩,順著地圖所示,一路馬不停蹄,連跨數個縣市,來到了千里之外的石猴山。見此地有一山谷,且近有水源,還有一棟久無人居的土屋,就借勢住了下來。

從此,撫育冷星長大成了冷清老人生活的唯一。冷清老人揹著冷星踏遍周圍群山崇嶺,尋遍各種珍貴藥材,為小冷星舒脈拓絡,洗毛伐髓,幫他打好絕佳的習武底子。

時逝如飛,三年時光如同飛馳的列車從生命的原野裡匆匆駛過,眨眼便已杳杳無痕。可冷清老人卻覺得這三年過得很慢!

三年中,這個絲緞錦囊和那封信,冷清老人一直貼身收藏著。睡覺的時候都會將衣物疊得整整齊齊,將其置放於疊層中枕在腦下。多少個夜晚冷清將信封抽了出來,放在手中輕輕地摩挲著。他很想開啟信封看看,可老主人的話猶然在耳:

“這封信你可在他滿三歲時開啟……否則我冷家必招彌天大禍!切記!切記!”。

冷清不敢開啟,他害怕成為冷家千古罪人!若真如所云,他冷清縱死一萬次亦不足彌補。這個賭他打不起!

冷星是冷清老人給起的名字。當年走的時候,冷笑天與冷君寒都沒提這檔事,也沒在襁褓裡面留下什麼提示。冷清老人只好自做主先給起了名,也許在信裡會有提示留下,那時再改不遲,冷清老人時作如是想。

直到冷星年滿三歲的那一天。

油燈下,冷清老人捧著書信,雙手開始微微顫抖。以前他無時不刻不想開啟這封信,現在卻有點害怕開啟它。

三年了,冷家人一直都沒有來找他們。他心裡知道,冷家在這次未知的劫難中恐怕凶多吉少。可是他內心卻始終強迫自己去相信還有希望,也許是劫難餘波未了,家主不想小少主涉險,故遲遲未派人來。他害怕一開啟這封信就真相大白,那唯一的一線希望也隨之灰飛煙滅。

“嗤!”

一聲輕響,信封被撕開了,可冷清老人卻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哆嗦的手緩緩的從信封中抽出薄薄的兩張信紙,因為歲月的侵蝕,紙張邊緣地帶已開始微微發黃。將信紙慢慢移到燈光下,一行行蒼勁有力而極為熟悉的文字鋪展開來在老人的眼下。

“冷清吾徒,爾開啟此信時,冷家已不復存在,冷清亦在一次練功中因不慎走火入魔而亡,從此江湖不再有其人。爾且潛居於此,隱姓埋名,養大吾孫,為師必銘感五內,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