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不聽從內心的驅使,去千方百計地接近花映雪,彷彿入了魔障,中了盛毒一般。

儘管他隱約覺察到了自己最近的狀態有些異常,儘管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他到底喜歡花映雪什麼,可他仍是抗拒不了那股想要得到花映雪的慾望。

事實上,光是維持表面的平靜就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意志力,他的病的確好了,但現在的他似乎變得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在某些時候,他甚至會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記憶斷斷續續,精神時好時壞,就連吃飯的口味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能是薛管家求來的藥有副作用,可一旦停藥,他的身體狀況便會急轉直下,跟這點副作用比起來,他更在乎的自然是他的性命。

所幸除了偶爾記憶紊亂、精神不振,這段時間他倒並未發現其他的異常之處,那位賜藥的高人也沒有以斷藥相要挾,從他身上牟取任何好處。

然而,就在他漸漸打消疑慮,決定繼續服藥之時,花映雪出現了,她的出現激起了他心底狂風驟雨般的波瀾,幾乎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他便著了魔。

彷彿只有她能治癒他所有的病痛,拂去他所有的陰霾,平息他血液之中翻湧的躁動,賦予他生命新的色彩。

如果不能得到她,或許,他的人生也會因此而走向終結……見花映雪和百里舒楠聊得有來有回,又聽到花映雪稱呼百里舒楠為“百里”,成霖是氣得裂眥嚼齒、怒火中燒,恨不得掀了面前的席桌。

但為了顧全大局,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惱花映雪,他還是強迫自己嚥下了這口惡氣,滿心的憋屈和苦悶無處排遣,唯有借酒澆愁,麻痺自己。

“那好吧,這酒我就收下了,先前聽陸道友說,你託人帶信邀他來芙陽,是想請他幫你解決一些麻煩,不知你所說的是什麼麻煩?”

“若是方便告知,你大可以說給我們聽聽,興許我們也能幫得上一點小忙,以答謝你的招待。”

花映雪沒有一再拒絕百里舒楠,而是接受了他的好意,並順勢轉移了話題。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那封信是我一個月之前送出去的,當時我重病纏身,以為自己時日無多,便託人給之山捎去了一封信,請他來芙陽與我相見。”

“不成想,送信之人途中耽擱了一些時日,兜兜轉轉了足有大半個月,才把信交到他手裡,如今我的身子已然無礙,倒是有勞映雪姑娘掛心此事了。”

從百里舒楠的回答來看,至少在城主曾病危,而後其病情又突然好轉這件事上,翠荷沒有說謊。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才過去一個月,百里的病當真痊癒了?如果你身體不適,就儘早回房歇息吧,千萬別勉強自己。”

花映雪的話看似是在關心百里舒楠,實則卻是在探他的口風,套他的話。

既然薛管家不知所蹤,那她只好試試看,能不能從百里舒楠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了。

之後再把翠荷和百里舒楠二人的說辭結合起來,相互論證,這樣就能離真相更近一步了。

“實不相瞞,我的病雖然已無大礙,可時不時還是會感到頭暈目眩,虛熱盜汗,映雪姑娘,舒楠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