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改往日少說多做的行事風格,也隨著花映雪一起變得懶散怠惰了起來。

他沒有急著叫醒賴床的花映雪,除了是想讓她好好睡一覺之外,多多少少還存了那麼點拖延時間的私心,儘管他知道這樣的做法很幼稚……芙陽城車水馬龍、熱鬧繁華,隨便走進哪條大街小巷,都能發現不勝列舉的新奇玩意兒。

許是因為近段時間城內聚集了各方尋找嘲風劍的勢力,故而各大青樓客棧、酒肆茶樓裡的人也比平常多了不少。

花映雪和慕清寒先是在街上逛了好半天,而後去茶館喝了一壺茶,再後來又去酒樓吃了一頓飯,當真是一整天都沒閒著。

直至傍晚時分,他們師徒倆才在城中的一間糖水鋪子跟同樣辛苦了一天的成惜和成霖碰上了面,四人正好可以湊在一起說說今日的見聞。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特意來到了一家不怎麼起眼的小茶館,點了一壺芙陽最負盛名的眉蕊茶和幾碟茶點,包了個雅間。

貼好隔音符篆之後,四人圍坐一桌,各自說起了今日打探到的線索和訊息。

如今城主府裡詭譎風雲、局勢不清,相比之下,倒是不如在外頭議事來得輕鬆自在。

“蒼梧派的人也來了,一個個穿著門派服飾,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像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是蒼梧派弟子似的。”

在說起蒼梧派時,成霖的表情和語氣明顯有些不屑,畢竟,那蒼梧派的大弟子凌松是他小時候的死對頭,兩人自幼便結下了不少樑子。

而今他倆雖皆已長大成人,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成霖一直都還暗暗記著呢!

因凌松的緣故,成霖連帶著對整個蒼梧派都沒什麼好印象,今兒個又剛巧瞧見了蒼梧派弟子那副耀武揚威的模樣,他難免心生厭惡。

“這些年來,蒼梧派的勢力範圍是越來越大了,他們如此招搖,無非是想警告其他覬覦嘲風劍的勢力,畢竟,蒼梧派的仙山蘅蕪山原本就離這兒不遠。”

成惜喝了一口飄散著陣陣清香的眉蕊茶,說話的語氣也淺淡得如同杯中的清茶一般。

“我和慕清寒還發現了不少其他門派的弟子,只不過,他們都跟我們一樣,有意隱藏了身份。”

“雖然我無法判斷他們分別是哪門哪派的,但在絕大多數時候,散修和門派弟子之間的區別,一眼便能看出來,可不是區區一身衣服就能掩蓋得了的。”

“而且,他們之中有不少人收斂靈力氣息的本領還不到家,但凡是遇上修為比他們略微高上那麼一點,或是靈力比他們純淨一點的捉妖師,想不發現他們都難。”

“不過,妖族倒是挺能沉得住氣的,今天在城裡逛了那麼久,可我卻連一點妖邪之氣都沒有感應到。”

“難不成……那些妖魔是有什麼能將妖邪之氣掩藏得滴水不漏的秘訣嗎?就像那隻潛伏在城主府的蛛妖一樣……”

憑藉敏銳的洞察力和體內純淨的靈力,在逛街的過程中,花映雪也辨認出了不少門派弟子和散修。

“很有這種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之後就得多加小心了,以免那些妖魔隨時隨地現身作亂,防不勝防。”慕清寒對花映雪的說法表示了認同。

“可是……”

‘師尊說過,我體內的赤鳳珠能助我感應到嘲風劍的具體位置,可為什麼我來了芙陽這麼久,赤鳳珠都沒有任何反應呢?’‘難道說……嘲風劍不在芙陽城,而是在芙陽的其他地界?想想也是,堂堂上古靈器,怎麼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熱鬧非凡的芙陽城?’‘倘若妖族早已知曉我體內宿有赤鳳珠,那它們沒準兒也知道四大靈器之間是存在相互感應的,它們在芙陽行事如此謹慎,莫非是為了利用我找到嘲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