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雖如此,慕清寒身為捉妖師,而且還是靈山弟子,卻為捉妖而親手殺害無辜之人,更荒唐的是,他殺的這個人還是芙陽城城主,這就實屬不該了。

驚詫之餘,成霖又不禁有些幸災樂禍,單憑殺害百里城主這一條罪名,便足以令慕清寒永世不得翻身了,輕則逐出師門,重則殺人償命,即使是玉華真人也保不了他。

只要慕清寒栽在了這件事上,成霖就相當於是在完全不需要自己出手的情況下,一次性少了兩個情敵,這對他來說,自然是好事一樁。

“陸道友不必擔心,百里城主沒事,我方才是用法術封住了他的命門和五感“雖然造成了一點輕傷,但在解救他時,我已經給他服用了療傷丹藥,待我解開法術,他睡一覺就會醒來的。”

“打傷城主,實屬無奈之舉,先前那蛛妖劫持城主,以作要挾,置吾等於兩難之境。”

“為防止它在將我們困入它的妖術結界之後,出爾反爾,傷害城主和城中百姓,我唯有出此下策。”

“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與陸道友商議,還請陸道友見諒,等城主甦醒後,我自會向他請罪。”

事實上,想出這個“狠招”的人是花映雪,慕清寒只是充當了計劃的實施者,即便陸之山要興師問罪,那也應該找花映雪這個“始作俑者”。

可慕清寒全程沒有隻言片語提及花映雪,他的此番舉動顯然是在有意包庇她,想替她背下這口“黑鍋”,獨自面對一切不好的後果。

但在剛才,陸之山他們皆已把花映雪和慕清寒默契配合、分工協作的那場“精彩表演”看在了眼裡。

以他們對這師徒兩人的個性的瞭解,他們當然不會相信七竅玲瓏的花映雪在這當中真的僅僅只是扮演了“打手”的角色。

“道歉可以,請罪就沒必要了吧?說到底,你不過是遵從師命,按照我的指示行事罷了。”

“再者,在方才那種情境之下,除了壯士斷腕,讓百里城主受點委屈,還能有什麼兩全的辦法?”

“如果咱們答應了蛛妖的要求,撤去了聽雨軒,誰敢擔保那妖怪一定會言而有信,放了城主?萬一它是在做戲,想把咱們騙進它的陷阱裡一網打盡呢?”

“我承認我的法子是有些荒唐,可與其冒著淪為俎上之肉的風險,將性命交付於一只殺人不眨眼的妖怪,我倒更願意主動出擊,搏上一搏。”

“現在百里城主得以脫險,我們也沒被困在聽雨軒的結界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蛛妖不知所蹤了。”

“但蛛妖此次受到重創,元氣大傷,且又只剩下了一隻眼睛,想來也構不成什麼威脅了。”

“我並非是要拿此事邀功,不過,若真要論功勞,慕清寒封閉百里城主命門五感的那一道法術,無論是力道,還是位置,都恰到好處。”

“輕一分不夠,重一分致命,偏左一寸損及心脈,偏右一寸傷及肝膽,那才是整個計劃能順利進行的關鍵。”

“所以,我不覺得慕清寒有需要請罪的地方,縱使百里城主醒過來,當著他的面,我也是這句話。”

在慕清寒一心想要包庇花映雪的同時,花映雪亦挺身而出,毫不掩飾地袒護起了慕清寒。

不僅如此,她還承認了自己就是整個計劃的“幕後主使”,並直言不諱地表明瞭她對於這件事的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