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楊枝醉’太過甘甜,我許是一不留神,喝多了些,現在只覺得腦子暈乎乎的,好似隨時都會睡著一般。”

“若不趁著我人還清醒,把該做的事做了,等酒勁兒上來了,即便天塌下來,恐怕也吵不醒我,百里,你且去床上躺著,待我將體內靈力彙集之後,再開始為你診視。”

花映雪隨手把檀木盒揣進了袖兜,一筆帶過了百里舒楠那句疑似表露心跡的話。

“那就有勞映雪姑娘了。”按照花映雪的指示,百里舒楠移步到床邊躺下,動作輕緩而又優雅,處處顯露著他良好的修養和恬淡的個性。

花映雪亦緊隨其後行至床邊,閉目而立,拈指掐訣,不動聲色地運轉起了周身的靈力及修為。

雖然她的靈力已是世間少有的純淨,但為了驗明百里舒楠的身體是否有異樣,她仍是將自己的靈力進行了進一步的淨化提純。

須臾之後,一股精純的靈力倏而化作一抹瑩白亮光,自她右手伸直併攏的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流竄而出,轉瞬間便鑽入了百里舒楠的眉心。

隨著花映雪手勢的變換,那股靈力亦不斷在百里舒楠的體內竄行遊走,直至流遍他的奇經八脈、四肢百骸,才漸漸消逝。

‘奇怪,他的身體除了稍稍有點虛弱,其他一切正常,也不像是常年多病的樣子啊……,‘早知道就該在師尊給我那枚玉佩作為信物時,好好問問他關於芙陽城城主的事情了。’‘這百里城主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師尊十幾年前是如何救治其性命的?既然師尊治好了他,為何時隔多年之後,他的病又突然復發了呢?’花映雪心中疑問重重,一時間竟沒有了頭緒,百里舒楠病得蹊蹺,好得更是蹊蹺。

目前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百里舒楠的這具身體的確是凡人之軀,他並未被妖魔附身。

不過,不知是否與長時間服用那種散發著異香的神秘藥丸有關,他的心脈處隱約有一股靈力在逐漸聚集,且這股靈力似乎有要將他的心脈包裹籠罩的趨勢。

“花姑娘,舒楠的身體可有異樣?”陸之山一邊扶床上的百里舒楠起身,一邊朝著若有所思的花映雪輕聲問道。

“一切安好,並無異常。”花映雪先是搖了搖頭,隨後言簡意賅地說道。

“那就好,舒楠,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在得到花映雪答覆的那一刻,陸之山和百里舒楠明顯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有映雪姑娘這句話,我自然是放心的,可是……舒楠仍有一事不明,為何病癒之後,我的身子會變得如此虛弱?是因為那藥丸的關係嗎?”

許是由於方才花映雪替百里舒楠診視病情時,離他太近了,嗅著她身上的味道,感受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他心中的那股慾望也不由得被牽動了。

為了剋制自己的行為,控制自己的情緒,百里舒楠當真是費了好一番工夫,內心經歷了好一通激烈掙扎,才勉強沒有露出破綻。

起身下床的瞬間,他的額頭上又再次沁出了一層細汗,由此可見,壓抑慾望的確是一件極其不易的事情,尤其還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下。

“你之所以會感到虛弱無力,是因為你的體內藏著一股原本不屬於你的靈力,這股靈力為維持自身的存在,不可避免地會消耗一部分你的精元。”

“精元乃人之根本,你缺失了一部分,難免會影響到身體的狀況,不過,只要好好休養,損耗這點精元是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按理說,普通人的體質與修行之人大有區別,根本無法儲存靈力,至於為什麼會在你身上出現這樣的例外,我想應該就是你服用了那些藥丸的緣故吧。”

“另外,你的氣息稍稍有些紊亂,似乎內心不太平靜,若是思慮過甚,煩憂過重,同樣會給身體造成不小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