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對花映雪的愛慕和痴迷已經開始影響他的性情和判斷力了,他變得越來越衝動易怒,說話也越來越不分時機和場合,這樣下去,他遲早會壞事。

“想來客房應該已經準備妥當了,之山,你先帶慕清寒少俠、成霖少俠和成惜姑娘去客房稍作歇息,若是缺了什麼,只管按他們的意思添置,切勿怠慢了三位遠客。”

就在這個氣氛驟冷的時刻,百里舒楠以主人家的口吻打破了沉寂,他刻意忽略了成霖的問題,白晳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意,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成霖正欲再度開口,為防止他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來,成惜索性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恰好踢在了成霖的小腿上,疼得他眉頭一皺,臉色一青,差點沒叫出聲來。

“在別人的地盤上,最好安分點,你要是再多說一句,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成惜將身子微微傾向了成霖,而後拽著他的衣袖,咬著牙悄聲警告道。

成霖知道成惜的脾氣,表面看著溫柔似水,實則發起狠來一點也不手軟,她說不給他留面子,那就鐵定會放大招,他可不想去試探她的話是真是假。

而且,腿部傳來的那股鑽心的劇痛雖然久久未散,卻著實讓他冷靜了不少,至少他不似先前那般醋意滿滿,毫無理智了。

“沒問題,這兒就交給我了,成霖道友,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定是身體尚未完全恢復,還是先去客房休息一會兒,養養神吧?”

陸之山跟百里舒楠是相識多年的摯友,自是默契十足,以至於他們能輕易地讀懂對方的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裡所包含的深意。

這不,百里舒楠剛一表態,陸之山便明白他唱的是哪一齣戲了,並不緊不慢地配合他把這出戏接著唱了下去,這一點,倒是與花映雪和慕清寒這對默契師徒有些相似。

陸之山起身來到成霖面前,以關心他身體為由,熱情地邀他前往客房歇息,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成霖若是再繼續賴在前廳,估計陸之山就得直接伸手去扶他了。

“既然花姑娘有話要對我說,那不妨現在隨我移步內室吧,裡頭清靜,好說話。”

趁著成霖被陸之山糾纏,無暇顧及花映雪這邊的情形之際,百里舒楠便邀請花映雪入了內室。

最終,在陸之山的軟磨硬泡之下,成霖也只好半推半就地與慕清寒和成惜一同離開了前廳。

“這裡唯有你我二人,花姑娘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進入內室之後,百里舒楠親自給花映雪斟了一盞茶,他的身上有一股淺淡好聞的蘭草清香,都說君子如蘭,花映雪今兒個才算是真正得見。

“不知百里城主可還記得這枚玉佩?”花映雪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隨即將袖兜裡的玉佩取出,遞給了百里舒楠。

“這是……果然是有一段淵源,敢問花姑娘與玉華真人是何關係?”

看來百里舒楠並非健忘之人,他拿過玉佩,只瞧了一眼,便認出了這是玉華真人的東西。

“他是我的師尊。”花映雪如實回答道。

“原來花姑娘是玉華真人的高徒,舒楠失敬,多年未見,想不到真人竟還記得我,若非城中事忙,我早該去靈山拜會他老人家的。”

得知玉華真人與花映雪是師徒關係,百里舒楠面上一驚,急忙起身行了一禮,可見他對玉華真人的確十分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