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可真會躲懶,要是早知道這蛇毒能解,我也該去抹些蛇血在身上,然後兩眼一閉,隨地一躺,什麼事兒都不管。”

花映雪語氣玩味地打趣起了成惜和成霖,事實上,即便她在身上抹了蛇血,也不可能中毒。

“映雪,對不起,我給你拖後腿了……不過,我向你保證,這種情況絕不會再出現第二次!”

“我實在是沒想到,那隻蛇妖為了逃命,居然不惜硬生生地掙斷自己的尾巴,更沒想到那蛇血居然也有毒,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方才聽到花映雪頗為得意地誇了慕清寒,成霖心裡本來就已經很不舒服了。

再加上這會兒花映雪又出言調侃了他和成惜一番,讓他丟了面子,他生性要強,自然是氣不過的。

但事實勝於雄辯,這一次他的確沒發揮什麼作用,跟有勇有謀的慕清寒比起來,他的表現實在是糟糕到了極點,縱使他有心替自己辯駁,也完全不佔理。

既不能狡辯,又不能沉默,更不能眼看著花映雪越來越欣賞慕清寒,在這樣的艱難處境之下,成霖只好選擇了以退為進。

“什麼原諒不原諒的,你和成惜又不是故意中毒的,幹嘛要跟我道歉?”

“說起來,你們還得好好謝謝陸道友,幸虧他的祖傳丹藥能解蛇毒,不然你倆就沒命了。”

花映雪對成霖突如其來的誠懇道歉感到莫名其妙,她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並未真的責怪成惜和成霖關鍵時候中毒“躺屍”。

比起認錯道歉,她倒覺得他倆應該正式地向陸之山表達一下謝意,雖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可致謝的誠意還是得拿出來的。

“花姑娘客氣了,相識即是有緣,區區幾枚丹藥,何足掛齒?況且,你們幾位不也救過陸某的性命嗎?咱們有了這番出生入死的交情,又何必如此見外呢?

“再者,花姑娘已經贈予了我一瓶上好的靈丹,那瓶‘培元丹’靈氣充盈、品質絕佳,乃有價無市的珍品,陸某已然是受之有愧了。”

不等成惜和成霖開口道謝,陸之山便急忙阻止了他們,對於他這樣無所倚仗的散修捉妖師來說,交情遠比恩情受用。

恩情是可以償還的,但交情是有來有往,越處越深的,那些甘願為摯友兄弟兩肋插刀的人,不正是因為彼此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嗎?

“陸道友,大恩不言謝,從今往後,只要你有用得著我成霖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

成霖衝著陸之山行了一個抱拳禮,頗有那麼幾分肝膽相照的江湖豪氣。

正所謂恩怨分明,縱使陸之山於他有恩,成霖也不會因此而放鬆警惕,任由其接近花映雪。

同樣的,他亦不會否認陸之山對他的恩情,更不會忘恩負義,甚至是以怨報“陸道友,我主修制符之術,家底不比我這位小師叔殷實,你若是不嫌棄,等咱們到了芙陽城,我親手繪製幾道符篆送給你,聊表謝意,如何?”

成惜雖然是南湘真人的入室弟子,可她家世不如成霖顯赫,地位又不如花映雪尊貴。

她既沒有玉華真人那樣家底豐厚、出手闊綽的師父,也沒有慕清寒那樣修為高深、天賦異稟的徒弟,她能拿得出手且不失誠意的謝禮也就只有自己親手所制的符篆了。

“二位都是爽快之人,那陸某就卻之不恭了。”陸之山以江湖人的方式,抱拳回了一禮。

“看來,經過這件事,你們三個的關係倒是不一般了,言歸正傳,現在離天亮還有兩個多時辰,咱們得另外找個地方睡一覺。”

“慕清寒,你去換身乾衣裳,留下來照看他們仨,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沒有什麼安全又隱蔽的落腳之處,待天亮之後,我們再繼續趕路。”